谢县令收到的家中的支持,就少了许多。
偏他又养了许多美人儿。还经常要买些金石古董,玩些雅号,捧些戏子花魁。还常常要修整园林,宴请宾客,与文人墨客相唱和。
做这些事情,还不能少了排场。那些丫头小厮,长相不周正的,他都不乐意要。
这样子作法,家中的产业哪里供得起他花用?
人人都称羡谢县令这个官做得轻松潇洒。谁又知道,他往里头砸了多少银钱?
照他这种花法,家里就算有几座金山银山,也不够使啊!
自打谢家对谢县令的支持减弱为每年三百两银子之后,谢家就很是捉襟见肘了一阵。就连娘亲的嫁妆,都已经填了进去不少了。
谢家来这吉祥县来的又晚。
吉祥县离京都太近,地方势力本就盘根错节。
那些大商户,都有自己的主子,小商户又实在禁不起搜刮。倘若闹出人命来,影响了爹爹的官声仕途,也不是玩的。
不是她谢芳兰非得要招惹夏稻花。
实在是,“稻花香”这间铺子,就像个会生金蛋的母鸡一般招人眼目。实在是,再也没有比“稻花香”这铺子,更适合谢芳兰伸手的了!
谢芳兰做好了心理建设,一边咬牙切齿地把风流好色的亲爹又偷偷骂了一顿,一边着手将这个毒辣的局布置下去。
要动手害死彩雀,还得把罪名栽到五郎身上,这动手的人选,可不能轻忽,必须得是十分信得过的才成。
不但要信得过,还得机灵,有本事应对突发情况。胆子要大,心要细,手要黑,还得对自己绝对忠诚。这样的人选,真的是太难得了……
谢芳兰将谢家的家生子和母亲带来的陪嫁,挨排在心目中过了一遍,却还是没有找到适合执行的人选。
难道这种事情,还得自己亲自动手么?
谢芳兰烦躁地站起身,在室内走了几步,又推开门,走到院子里透气。
无人可用的感觉,实在是太憋闷了!
……
“哥,你就照常上学就成。哪天我去会会这只雀儿。”夏稻花有几分忍俊不禁。
这彩雀,不知是自己春心萌动,看上了哥哥这个阳光少年,还是背后有人指使,在谋划些什么。
不管是哪一种,自己都不能不管。
看来,有必要把这只雀儿捉了,审问审问,看看她脑子里究竟藏了些什么!
夏稻花是个想一出是一出的主儿。
若是讲的好听点儿,那就叫做“坐言起行”。
她这边打定了主意要把那彩雀捉来审问审问,就真的这么去做了。
要做到,也很简单——只要每天都去陪着五郎上学放学,很容易就会遇见彩雀了。
她果然见到了彩雀对着五郎温柔腼腆地笑,脸颊红红地笑,各种套近乎,送吃食,送花,送帕子……
五郎无一例外,全都拒绝了。不但拒绝了,还摆出一副不解风情的学究脸来:“彩雀姑娘,男女授受不亲,请你自重。”
彩雀满脸心碎的模样,泪珠噼里啪啦流过白皙的面颊,像珍珠一般滚滚而落。五郎的同窗们忍不住跟着起哄:“五郎,你这也太狠了,简直郎心似铁啊!”
还有人喊:“彩雀小娘子,五郎是个榆木疙瘩,你不妨看看我们啊!一个个也都是读书种子,一表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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