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他在认真的规劝朱辰。
能创出心学,这个少年定有可取之处,是个好苗子,但若是在心学的路上研习得越来越深,很容易走火入魔的。
对于未知的知识,徐旭向来都保持警惕的意见。
朱辰拱手道“多谢前辈指点,只是我却有不同的见解,时代在变化,知识也在变化,理学并不一定适合当今时代。”
商税为什么得不到改革?因为理学之毒,导致太祖爷立下的规矩,到现在也没人敢动。
海禁之策,为什么延续至今?
哪怕永乐大帝知道开海禁有好处,却也只敢开放一小部分,不敢全盘开放。
他本就不是正统,若再违背祖宗的话,岂不容易被人推翻?
正因为知识没得到进化,所以才导致这些毒瘤一直存在,没有被清除。
就像是这次的朝贡礼单,一旦修改了,这些大儒们就认为是不对的。
他们认为前人定下的礼单,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哪怕是错的,他们也要无条件遵守。
这就是理学之毒,毒在当代,毒在千秋!
徐老摇了摇头“若不适合,天下为何还有诸多学子学习程朱理学呢。”
朱辰尊重这位老先生,但却不认同他的话,拱手郑重道“因为心学还没出现,因为大众还不知道心学。”
陈循脸色一变“小兄弟,你猖狂了。”
陈循,是永乐年间的状元,被太子爷钦点进入翰林院学习,如今已两年之久。
状元是什么?是全国学子中层层筛选出的第一名,可见其学历之深。
光是这层身份,就可以令无数学子敬佩。
他说的话,无疑是金言玉律。
纵观历史,状元也是极少的一批人。
事实也的确如此,陈循才华出众,甚至后来一度做到了内阁首辅,景泰帝即位,进少保兼太子太傅,华盖殿大学士,为内阁首辅。
可见此人多有才华。
解缙低声道“此人名陈循,乃永乐九年状元,太子钦点,为天下学子表率。”
从解缙的语气中,朱辰能听得出,老师对陈循也颇为欣赏。
也对,这样的年轻才俊,谁不欣赏呢?
朱辰默然,点头。
解缙继续道“若是你能将他斗败,这心学,翰林院的老家伙们也就听进去了一半。”
朱辰闻言,顿时萌生比较之心。
只要斗败陈循,让翰林院的大儒们接受了心学,往后就好办了。
朱辰脸上扬起笑容,望着陈循,拱手道“陈师兄,你是理学年轻一辈中的代表性人物,不如我就用心学,与你斗法一场如何。”
斗法?
这位小兄弟,虽然首创心学,的确有几分学识。
但如何能与他们翰林院中年轻一辈的翘楚陈循对比?
几位大儒,也怕伤到朱辰的心,于是纷纷劝说。
“年轻人斗什么斗,学问都没弄明白,斗的也都是错的。”
“你们二人不用斗,小兄弟,你过来给我们讲明白心学是怎么一回事就行,上次我只听解大人说了一半。”
“是啊。”
陈循笑着摇头“理学是天下正宗,朱熹是圣人,圣人的言论岂会有错呢?是故偏以正途。”
“朱师弟既然要斗,那就斗上一场,由我来给你拨乱返正吧。”
少年人,年轻气盛。
陈循是状元,更是天下学子的楷模,既然朱辰都已经提出斗法了,要是他拒绝的话,岂不是堕了他的名声?
所以陈循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他认为,理学是正宗,他要用理学的奥义,去点化朱辰,让朱辰回归正途,才是大义。
“陈师兄果然豪气,好,择日不如撞日,我们就在这斗法如何?”
朱辰说罢,拱手看向翰林院的大儒们,笑着道“还请各位大儒学者们做个见证,我与陈循师兄斗上一场。”
“看是心学精妙,还是理学精妙。”
翰林院的大儒们,见到两个年轻人非要比试,不由得叹息一声。
徐老也感慨道“也罢,那就等你们斗法结束了,我再进宫也不迟。”
话罢,陈循忙给徐老端来了一匹凳子,让徐老坐下等待。
待做完这一切,陈循才看向朱辰,笑道“朱师弟,我们开始吧。”
朱辰点头。
那些翰林院的大儒们,也都放下了手头上的事情,转而看向了这两个小辈。
在他们看来,陈循出马,那是一定赢的。
心学,终究是小道尔。
有大道而不修,转修小道,这岂不是本末倒置了?
身旁,解缙沉声道“他是状元,你要小心。”
斗法开始了。
朱辰咧嘴一笑,拱手道“理学讲究的是存天理灭人欲,而心学讲究的是心即理。”
虽说自己对心学研究不深,但斗败陈循,应该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