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的心头,有了一丝怒火。
不爽的情绪,用遍了朱瞻基的全身。
朱瞻基看向了站在那里的胡滢,姚临两人,以及六科给事中。
这一刻,朱瞻基的眼神,病房到了极致。
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仿佛忘记了这是在庙堂之上。
而胡滢正在得意之时,却忽然感受到那种冰寒的眼神传来,他忍不住抬头,与那道目光对视。
是太孙!
当看见太孙时,胡滢被吓得浑身一颤,瞳孔猛缩。
姚临也有些心惊胆战,感觉自己被太孙给盯上了。
然而,胡滢心中虽然害怕,但却并没有退缩,而是直勾勾与太孙的眼神对视,毫不示弱。
太孙?
太孙虽然权力大,可又能奈我如何?
给事中本就不是什么大官,身为言官,他们是最不怕弹劾的,因为几乎弹劾不下去。
别说是太孙,就连太子爷他们也不怕。
除了,除了那位皇帝能制衡他们,能砍掉他们的脑袋。
所以,胡滢在想明白这一点后,亦是毫不犹豫的望着太孙,没有半点退缩。
他们是浙东党,一群不投靠太孙,也不投靠汉王的纯党派。
他们,是为了升官发财,而不顾一切的政客。
去年,朱瞻基因杭洲一案,牵连出来的杭洲知府,通判等等,全都是浙东党。
被砍掉的吏部侍郎,也是浙东党。
这就注定了,浙东党与太孙结下了深仇大恨。
因为太孙,浙东党被大大削弱,如今最高的官职,不过是他胡滢的兵科给事中。
但伴随着时间过去,他胡滢一定会升官的。
一点点的升官,直到最后,壮大浙东党!
望着太孙,胡滢丝毫不惧。
朱瞻基眼神一厉,浑身冒出一股股的杀气。
那种杀气,只有杀了许多人才会有的。
巨大的压迫感,朝着胡滢裹挟而来,胡滢这才心神一颤,连忙收回眼神,那种窒息感才渐渐减弱。
“胡滢……”朱瞻基喃喃的念着这个名字。
他记住了。
……
下朝之后。
杨士奇,蹇义,夏原吉三人,并肩行走在宫道内,正准备离开皇宫。
只不过,今日的气氛有些奇怪。
他们不再如往常那般,有说有笑。
杨士奇摸着自己刚刚长出来的几根胡须,低头走路,似心事重重。
之前,杨士奇都不敢留胡子,因为会被武将揪掉。
可这段时间,武将与文官的关系缓和了不少,杨士奇就慢慢开始留胡子了。
花了数十天,才长出来这么六根,杨士奇现在可宝贝得很,每天都要摸一摸。
而一向带着深沉笑意的蹇义,也沉默了,面上没有什么表情。
夏原吉则轻叹一声“我家小玉儿要是知道这消息,怕是都要跟范秋一样,骂上咱们一句尔曹身与名俱灭了。”
蹇义颔首“是啊。”
话罢,蹇义看向了低头的杨士奇。
看见杨士奇还在摸着他的胡子,蹇义没来由的一阵烦躁“别再摸你的胡子了,就那几根毛摸什么摸。”
“眼下,我们到底该不该站出来?”
蹇义在询问杨士奇的意见。
杨士奇摸着胡子,眼神深邃道“我也不知道……”
“但至少,该把范秋的家人给救出来。”
“查清楚证据后,救出他的家人,免得范秋寒心。”
蹇义颔首“有道理。”<b></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