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渊和白陌淮对视一眼,心里已经有了数,“萧正是他的心腹,京都事务繁多,正是用人之际,能让他亲自护送过来的东西……”
江南的天比起京都要暖一些,姬霜身体好,仅穿了一身绛紫色薄衫,乌黑的发未像寻常未出阁的女儿家一样放下,而是束起了发,用一根简单的葡萄藤花样的木簪固定住,虽简朴,可倒是和她的衣裳十分相配,衬地整个人桀骜不凡。
趁着南诏王看谢行蕴书信的功夫,她一个跳跃到了船板上,拧眉询问,“小鱼儿呢?”
白锦言接话,“妹妹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便留在了京都。”
“她还有什么事情要处理?”姬霜听到白羡鱼没有一同前来,心当即揪起,“说了什么时候过来吗?”
“没有……”白锦言道:“不过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个中细节这里人多眼杂不方便说。”
姬霜性子急,要不是南诏王在这,兴许就直接把人带走问话了,可因为南诏王是她爷爷也要避让三分的人,因此活生生忍住了,她提着剑,撩开袍角坐在船沿。
南诏王看完信,又看了眼信中所附玉佩,良久没有说话。
没有人出声催促,白景渊若有所思道:“二哥,你觉不觉得,萧正看到我们过于镇定了?”
白陌淮顿了片刻,猛地转头,“你是说?”
“或许谢行蕴已经知道了。”
白陌淮斟酌几秒,“谷遇是他的至交好友,小鱼儿前去拿药,谷遇势必会告知谢行蕴……”
“等等。”
男人的话被打断,白陌淮顿住,“怎么了?”
“你说,小鱼儿去求药的时候,用的是什么身份?”白景渊声音微沉,“国师初来乍到,和谷遇交情再深,谷遇也未必会给她药。何况我们闹出的动静这般大,谷遇稍一打听,就应知晓其中渊源,就算他肯给,小鱼儿又为何敢认定,谷遇不会将此事说出去?”
白陌淮的眼神略有深意。
白景渊继续道:“谷遇若知道了小鱼儿的真实身份,那谢行蕴,也一定知道了。”
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南诏王。
原本他还担心谢行蕴送来的东西,恐生变故。
而想通了这一层后,他心下松快了不少,谢行蕴知晓了他们所谋之事,却还是放走了他们,说明,他并未因往事迁怒于白家。
这不可谓不是一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