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的长子名叫程隽,许安安确实不太清楚,似乎就不常在众人面前出现,因为他的母亲是娼妓,还是先帝年轻时,下南巡意外睡的一个女人,而她之所以怀上了先帝的长子,是因为露水情缘,没想到怀上了。
后来孩子五岁大的时候,她才知道生父是才登基没多久的皇帝,而因为他的出现,直接把嫡长子程淮也搞到次子的位置上。
按照年龄来算,程隽今年也有二十七了。
因为不得先帝喜欢,他一直是被送去外面养着的,他十三岁的时候主动去了皇寺,现在京中的人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更别说他的名字被提及了。
许安安眨了眨眼睛:“你是说,你想去见的人是大王爷?”
余若溪点头:“正是,上次温晟从皇寺回来我才得知他醒了,所以,我想去见见他。”
“他什么时候受伤的?”
这件事压根就没人提过。
余若溪轻叹一口气:“我小的时候也只是家中不得宠的庶女,后来阴差阳错跟他认识,又跟程淮也结识,那时候程淮也性情也很好,被闻皇后教导得很知礼又温和上进,后来出了一些事,闻皇后死了,程淮也在那个时候性情就变了。”
许安安愣了愣:“他母后怎么死的?”
余若溪摇摇头:“不知道,反正是生了程清秋以后被害死的。”
许安安沉默了一下:“那你跟程隽是什么关系?”
余若溪微垂着睫:“没什么关系,如果非要说一层的话。”她嘴角勾起一抹细微的弧度:“我喜欢他。”
许安安惊诧她的直截了当:“你还真是胆子大,也不怕我把你卖了,到时候你命就算有几条都不够死的。”
余若溪倒是无所谓:“能死去,其实也是一种幸福的归宿,我的心疾不是因为程淮也导致的,而是因为他,我以前恨他恨得要死,所以胁迫我对程淮也的恩逼他立我为贵妃来恶心他,后来才知道,我离开了,他才好解脱。”
“他生病了,我一直都不知道。”
“许安安,你知道一个人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吗?我跟他没有任何的信任,我救了他,他偏偏如此伤我,所以我就想报复他,现在想想真是傻得可怜。”
“但凡我多相信他,多去看看他,也不会这么平白无故的错过了五年,我现在已经知道了,好像有些太晚了。”
听着余若溪说她的故事,许安安也有些无奈,每个人进宫的方式都千奇百怪的。
“所以你想去皇寺呆多久?”
余若溪低头喝着茶,以往清香的茶水在她嘴里只余苦涩:“我想去送他最后一程,最起码也相守过,程淮也不准我去,说程隽不肯见我,他肯定是怕我看见他丑的样子嫌弃他,所以我决定,一定要狠狠的嘲讽他。”
“凭什么把我拖累成这副模样,就想一死了之。”
许安安微叹:“我去跟他说说,成不成就不是我能决定了的。”
余若溪站起身施了一礼:“谢谢。”
她走出几步后,脚步又顿住:“所以人和人之间,一定要有足够的信任。”
余若溪走了,许安安决定去找程淮也说一下这件事,她才出了紫薇殿就在宫道上遇见了孟时渊。
他脸色有些白,神色淡淡的整个人有些颓唐,他依旧温和又知礼:“明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