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的手艺真不错,很难相信你是第一次做镯子。”一旁的老者乐呵呵的看着程淮也:“是送给爱人的吗?”
程淮也指尖轻轻抚摸着,眸光泛上柔色:“嗯,给我夫人的。”
“真难得啊,公子是老朽见过,第一个为爱人做首饰的男子了。”老者去了屋内,拿出了一个盒子:“这个同心铃送你了,祝你们爱情美满。”
程淮也一看,是一个金色的小铃铛,形状似花,有两个铃,摇起来清脆悦耳。
他接过,发现放在镯子上也不错,他罕见的道了一声谢,老者连忙笑着摆手,表示他不用这么客气。
冬天的天都黑得早,申时,程淮也就回了宅院。
他穿着墨色的大氅,身姿挺拔,黑靴踩着地上的白雪,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
回来时,雪还在下,他的墨发上落了几片碎雪,走进暖和的屋内时又化成了水,顷刻蒸发不见。
见着木青,他本去找许安安的脚步一拐就先去书房了。
“主子,您的伤没事吧?”才关上门,木青就急匆匆的问道。
程淮也解下大氅,露出同色的锦衣,他淡声问道:“京城那边情况如何?”
“自您消失以后,安王殿下的野心就显露了出来,每天借口去安抚朝中大臣,实则就是在您回去之前收拢人心,属下们只能隐匿您的行踪不被发现。再暗中布置,等这次您回京以后便能斩除安王殿下这个祸害了。”
木青说完,看了看程淮也的脸色,慢吞吞道:“主子,帝师回来了……说起来,您能在外面待这么久都是因为帝师控制住了朝政,他说……要您尽快回京。”
程淮也唇紧紧抿着,帝师柏松华,是他的师傅,亦是在他母后去世后,救他于水火中的人。
只是本应该还在外云游的人,为何会这么快回京了。
按照柏松华的计划,不游个三年五载是不会回来的。
这完全在程淮也意料之外,柏松华回来就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本想等除掉许康文以后,再把柏松华喊回来,这样他跟许安安的事就能更顺畅许多。
没想到他竟然提前进京,那他跟许安安的事,他恐怕也是知道了。
程淮也脸色一寸一寸冷了下来。
柏松华比他更恨许家,之所以在他身上倾尽所有,只有一个愿望,便是要他亲手屠许家满门。
“谁给他传信了?”程淮也声音难辨喜怒。
木青摇着头:“属下不知,主子,现在怎么办?我们要回去吗?还有长公主在你们失踪以后天天都食不下咽的,都消瘦了不少。”
程淮也垂着眼睫,淡声道:“不回,我答应了她,要在这儿跟她过完上元节,清秋那儿你等会儿捎个信回去,告诉她我们平安。”
“是。”
木青退了出去,惆怅的叹了一口气,帝师回来,他家主子跟明妃娘娘恐怕就不好受了。
他简直无语了,这到底是谁见不得他家主子好,要这么来搞他。他家主子的武功都是帝师传授的,木青有些担忧,到时候他家主子被逼二选一的时候,打不过帝师怎么办?
程淮也坐在椅子上想了片刻,就把这件事抛去了脑后,他的计划要稍稍变化一下了。
然后站起身,朝着正房走去。
踏进门槛,就看见许安安认真的跟着姜妈妈学刺绣,她手上的绣绷已经绣出一个形状了。
姜妈妈眼尖的看着他进来了,连忙站起身:“公子,您回来了。”
许安安也跟着抬起头,高兴的招着手:“快来看看我绣的兔子怎样。”
程淮也目光落在她那所谓的“兔子”身上,眼角微抽,在许安安期待的目光下,他昧着良心挪开目光:“不错……”
许安安喜滋滋的看着她的杰作:“我把这个兔子送你吧?我绣了半个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