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没想到许安安把她支开以后会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娘娘,传太医吧。您这伤得太重了。”
许安安敛下眉眼,看不出情绪,她自己撒着药粉,然后给自己胡乱的缠着绷带,茯苓实在看不下去,边哭边帮她缠:“娘娘,您就算折磨自己胡才人也回不来了,您看开一点吧,胡才人在天之灵会保佑您的。”
许安安听到胡才人三个人,眼眶忍不住湿润,憋了很久的泪水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茯苓……”她声音微颤:“我明明算到她有危险,我还给了她平安符,为什么不起作用?思思怎么办呐。”
“娘娘,世事无常,这就是胡才人的命,您已经尽力了,所以不要再自责了。”茯苓替她擦眼泪,劝慰着。
可许安安没法释怀,明明昨天还给她送了糕点,怎么才一个晚上,就阴阳两隔。
许安安从小就见惯了生死,她总是看着别人的生离死别,并没有多大的感受,反正好人轮回就好些,恶人就要下地狱受折磨,但现在她似乎有些明白,亲人朋友离别为什么要哭了,因为真的很难过。
茯苓出去以后,就去未央宫找程淮也了。
听到许安安割腕的消息,他再也坐不住了,火急火燎的就往紫薇殿赶。
只是这个时候许安安已经入睡了。
他命令所有人不准出声,自己悄悄去了她的床边。
以往都深度睡眠的许安安在程淮也靠近的那一瞬间就醒来了,看清来人以后,她才放松警惕,揉着眼睛:“你怎么来了?”
程淮也坐去她的床边,看着她缠着纱布的手腕,他伸手摸了摸:“怎么弄的?”
许安安伸回手,把伤处掩盖在衣袖下:“以血作阵,开鬼门。”
“为什么?”
许安安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眸,微微勾唇:“这宫中的事,你怎么可能不知道?程淮也你别在我面前装傻,为什么置之不理。”
程淮也薄唇微抿:“一个才人,不值得大动干戈。”
许安安笑了一声:“那有朝一日我死了呢。”
程淮也深吸一口气:“我不会让你有事。”
“安安,如若我只能护一个人,那个人必然是你,宫中生死难料,你听话些。”
许安安看着他,红了眼:“程淮也,如果我非要为胡才人讨个公道呢?杀人凶手就是皇后,如果我非要她的命呢?你能帮我吗?”
程淮也伸手抹去她眼角边的点点泪意:“现在还不行,废掉一个皇后得从长计议。”
“那你说要娶我做皇后的话还作数吗?”
“自然作数。”
许安安笑了笑:“那好,你杀掉孟佳依,我就是你的皇后了。”
程淮也头疼,现在朝中局势错综复杂,他也不敢擅作主张,还有他的师傅暗中盯着,程淮也不想许安安出任何事,他抱着她,安抚着:“安安,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给你一个最满意的答复,可好?”
许安安把脸埋在他的肩上,她看着殿中明灭的烛火,轻声答了一句:“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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