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桃愣住了，她没想到一向寡言少语的爷爷居然跟她说了这么多推心置腹的话，她也没想到寨子里的境况竟然这样的艰难。

但是想到那些无辜的姑娘们，她还是忍不住道“那…那也不能这样对她们啊！我们可以找别的法……”

话说到此，想到牛大伯的死，她又顿住了。

孙老笑了笑，面上带着一丝无奈

“阿桃，不做这个，你真当咱们做杂耍出去一趟能有多少银子？一场下来几十文钱，咱们就会这么几场，人家看腻了就不看了，你能怎么办？”

见着阿桃又要说话样子，他高声道“不做这个，不做这个怎么让寨子上的人都吃饱饭？不做这个怎么能凑钱就你爹出来？”

“我爹？”

阿桃诧异的一下，随后眼睛里闪出耀眼的光芒“爷爷，我爹还在世？”

打从她有记忆起，她就没有爹娘，她只有姐姐和爷爷，爷爷说了，村子里的叔伯婶子们都是她的爹娘。

她小时候不懂，但也知道每个人的爹娘都不一样，她哪里肯信？

后来她长大了一些，村里头也发生了巨变，他们这才搬到了寨子里……

再后来，她就不敢再提这些事情了。因为那时候不管是爷爷还是叔伯婶子们，个个都很忙，今天盖屋明天开荒的。

听见阿桃这么问，孙老的目光微怔，这才苦笑道“在世，怎么会不在世呢，只不过……”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半弯着腰双手搭在阿桃的肩膀上，他双眼直视着这个小孙女儿

“阿桃，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要怪，就怪你爷爷我吧！对了，还有一件事你要知晓。”

“什…什么事？”

“别怪你那些婶子们，寨子里头知道这件事的都是我们这些男人。”

“那姐姐为什么……”

“阿桃还记得于婆婆是哪里出来的吧？”

阿桃想了想，随后点了点头。

她记得婶子们曾经说过，于婆婆曾经在大户人家当过丫头。

“既然把人带回来了，自然是要女子照顾她们的，你于婆婆是其中一个，另一个就是你姐姐了。”

室内一阵沉默，所有人都没有再说话。

半晌后，阿桃这才道“我知道了，所以这一次要不是我偷偷跟着车出去了，你们是不是也不会让我知道？”

这次乞巧节爷爷他们出去演出本来就没打算带她的，是她自己想见识一下外头的世界这才偷钻进箱子里。

只不过，她没想到她会一手揭开这些不堪的事情。

孙老默然，随后点点头

“不错，我想着，你也该懂事了。阿桃，于婆婆年纪大了，你姐姐一个人也会有不舒服的时候，所以你跟在你姐姐身边学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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