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钱到手,虽说4斗米没拿到,但钱袋里的钱早已经超过预期,李德隆便没伸手拦逃得比兔子还快的陈鸢。
大街上,李德隆也没当众打开钱袋点钱,免得被人瞧见了,告诉爹娘。
一会儿回家,就交给爹娘这半月的200钱便是,反正他们也不知道当学徒也能分到孝敬钱。
赚大发了!
钱到手,李德隆眼珠子一骨碌转,摸了摸许久不曾进过油水的肚子,打算好好犒劳自己一番。
哼着小曲儿,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了威宇县繁华的街道里。
躲在县衙门口的陈鸢,见他走远,这才缩回了脑袋。
一转身,险些被吓了一跳。
清丽无双的刘晏淳嘴上叼着一根狗尾巴草,似没有骨头般依在墙壁上。
这可是县衙大门口!
他这般姿态妖娆的扭着小腰一靠,瞬间就把威严肃穆的县衙衬托成了媚意横生的小倌儿馆。
“师姐,辛辛苦苦大半月,天天与尸体打交道,才领了这么点月俸,就这么被抢走,要不要师弟帮你拿回来?”
难道自己看起来像会吃李德隆亏之人?
陈鸢摇摇头。
“当真不要么。”刘晏淳面露失望,却也不忘勾着唇怂恿,“我们追上去,给他套个麻袋,狠狠的揍他一顿,把钱袋抢回来,我也不要太多,师姐就分我一半米便是,我总不能让师父白教我。”
陈鸢作为衙门所招仵作学徒,衙门自是包吃包住。
所以这半月,她并未挨过饿。
曾仵作也让刘晏淳挨饿,自掏腰包让养着这个徒弟,虽说没衙门伙食好,比起在都民村的伙食还是强很多了。
陈鸢能理解刘晏淳心内的焦急。
但她没办法应下刘晏淳的要求。
“师姐,你是不想自己上?那……除了一半米,再给我100钱,这活儿我全包了,我再断他一条腿,让他下月都不能来县里找你。”
这纨绔在京城的时候,怕是都没少干套人麻袋的事情。
陈鸢从怀里掏出自制的书写板和碳笔。
书写板是她找了县衙的废纸,将空白处裁剪下来装订成小本子,下面还垫了一块小木板。
碳笔,是柳树细枝烧成炭后,用半湿的宣纸一层层裹起来,晾干后制成的粗糙铅笔。
写好了内容,直接翻面给他看,“师弟莫知法犯法。你师姐我,从不吃亏。”
见方才她一副被欺负的小媳妇儿模样,刘晏淳可不信,“可是,你的钱袋都被抢走了,让我赚一半,总比被他全抢走强吧。”
陈鸢想了想,又写道,“师姐在你眼里是蠢笨之人么?等着看他笑话便是。”
想起离开义庄前,小姑娘坏笑着在供桌上捞了一把,刘晏淳脸上的笑容裂的更大了,“哦~,师姐你好坏~我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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