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蔚抬手捂着眼睛,连连吸两口气,才平缓了自己的情绪。
她不是一个爱哭的人,今儿这是怎么了?
宁蔚懊恼极了,怎么一下就掉眼泪了?
两辈子加起来,这是第一回在石景扬面前掉眼泪。
正当宁蔚纠结该如何面对石景扬时,下|身感觉一股热流往外涌……
宁蔚的脸瞬间白了,愣在当场,一动不敢动。
人生没有最尴尬,只有更尴尬!
石景扬见宁蔚捂着脸,急得想上手去揉揉她的头,安慰安慰她,手伸到一半,又觉得这样很不妥,赶忙将手缩回来。“阿蔚,你别急呀。”
宁蔚觉得几辈子的脸都被自己都完了,恨不得地上有条缝让自己钻进去。
或者,老天爷开开眼,立马将她重生回上辈子。
偏偏,石景扬一点也没察觉到宁蔚的尴尬,在边上一个劲的安慰她。
宁蔚在石景扬的安慰声音中镇定下来,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赶紧,立即,马上离开。
拿定主意后,宁蔚坐直身来,垂着头说道“多谢石世子,我先回去了。”
说完,宁蔚站起身来,快步的往门边走去。
因起得急,身子撞到桌子,将桌子绊歪,宁蔚边走边欠身,忙不迭的致歉,“对不住了。”
宁蔚突然急匆匆的离开,让石景扬莫名极了,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只愣愣的看着宁蔚。
明明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说离开就离开?
生气了?他也没说什么不对的话呀?
“阿蔚……”
“石世子,我先回去了。”宁蔚不等石景扬说完,直接打断他的话。
石景扬看到宁蔚白裙上的红色,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
忙一个箭步上前拉住宁蔚,说道“在屋里呆着,我让胡锐过来帮你。”
说完,石景扬大步往门口走去。
宁蔚愣在原地,待她明白石景扬的意思,脸顿时红到耳根。
大概一刻钟,胡锐拿着衣裳进来,“对不住,让小姐久等了。在下走了几家,才买到月事带。”
宁蔚伸手接过胡锐递过来的东西,福身道谢后,走到屏风后面收拾起来。
片刻后,宁蔚从屏风后走出。
胡锐说道“小姐,世子爷说,他还有事,先回去了,让小姐别担心,万事有他,他会将事情安排好。”
石景扬知道宁蔚此刻不好意思面对他,识趣的先离开了。
宁蔚得知石景扬离开了,心里重重的松了口气。说道“咱们也回吧。”
胡锐点头道“好!”
二人依然从宁府的后门进。
从宝瓶巷回府的当日,宁蔚就让枣花拿了些银子来打点守门的邓婆子。
邓婆子见宁蔚回来,满脸堆笑的给她开门,“大小姐回来了。”
宁蔚朝邓婆子点点头,说道“嬷嬷辛苦了。”
胡锐随手给了邓婆子一块碎银子,邓婆子接过银子,利索的塞进荷包里。
脸上的笑更深了,讨好的说道“多谢大小姐,老奴不辛苦。
夫人今儿脾气不好,大小姐要当心些,千万别触了夫人的霉头。”
宁蔚来了兴致,问道“夫人怎么了?”
邓婆子低声道“听说是夫人陪嫁的铺子出了事,夫人在凌云苑发了好大通脾气。将屋里的东西砸了个遍。大小姐当心些就是了。”
宁蔚给邓婆了一个感激的眼神,小声说道,“多谢嬷嬷。”
“小姐当心就是!”
宁蔚回到芳菲苑,枣花见宁蔚回来,打水来给宁蔚洗手。
宁蔚洗手,枣花拿着帕子站在边上,“小姐,今儿凌云苑那边噼噼啪啪的响了
许久,好像砸了不少东西。
还有,秦嬷嬷的侄儿秦力,被夫人罚了十大板,说是他办事不力。”
枣花说得兴趣盎然,说到秦力时,撇了撇嘴道“狗仗人势的东西,活该。”
宁蔚接过枣花手里的帕子,擦了擦手上的水,然后将帕子递还给枣花,“嗯,我听说了。桑叶呢?怎么没见她人?”
枣花边洗帕子边回道“桑叶去静安堂了,说是去给大白弄些吃的。”
回来这些日子,宁蔚都在静安堂吃饭,芳菲苑至今没有烧过饭,所以没有吃食。
宁蔚转头看向胡锐,说道“先生,我列个单子,你让乔非去采办回来,咱们夜里庆贺一番。如何?”
胡锐点头道“当然好了。”
枣花问道“小姐,今儿有什么好事?需要庆贺。”
胡锐抬手敲了下枣花的头,说道“凌云苑砸了个遍,还不值得庆贺。”
枣花抬手捂着头,笑着点头道“值得,值得,奴婢这就去厨房收拾一下。”
胡锐拿着单子去找乔非。宁蔚转身出门,打算去静安堂看看祖母,随便给祖母做点吃的。
宁蔚刚出院门口,见宁宇迎面走来,笑着问道“兄长来寻蔚儿?”
宁宇点点头,目光越过宁蔚,往她身后看看,问道“阿蔚一人?准备去何处?先生呢?”
宁蔚说道“我去看看祖母,先生去做别的事了。”
宁宇眉头皱起来,责备道“不是说好的,阿蔚走哪里都带上先生吗?”
宁蔚见宁宇生气了,忙认错,“是,兄长教训得是,下回,我一定带上先生。我想着,今儿凌云苑很忙,她们顾不上来使坏,才一个去静安堂的。”
听了宁蔚的解释,宁宇的眼神柔和了许多,“小心些,总是没错的。”
宁蔚福身道“蔚儿谨听兄长的教诲。兄长怎么过来了?”
宁蔚岔开话题。
宁宇说道“我去静安堂给祖母请安,没有见到阿蔚,所以过来看看。”
宁宇四下看看,然后低声道“云兴回来了,要见你。”
宁蔚抬头看向了宁宇,欣喜的问道“回来多久了?现在人在何处?他一人还是带有人回来?”
宁宇提醒道,“你小点声,回来有一刻钟了,云兴一人回来的,这会儿在柳苑,阿蔚打算到何处见他?”
一人回来的?难道云兴没寻到魏源?
宁蔚心一沉,想了想,说道“那我先去柳苑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