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尚宫向前一步,朝崔老夫人欠身道:“国公夫人请!”
崔老夫人转身朝皇后欠了欠身,叮嘱皇后保重身子,然后转身往外走。
出了屋子,崔老夫人回头望一眼,估摸着皇后见不她、也听不到她的说话声了,快两步往刘尚宫身边移了移,轻声问道:“尚宫大人,老身向你打探点事。”
刘尚宫停下脚步,转身朝崔老夫人欠了欠身,恭敬的说道:“国公夫人有何事?直说就是。”
崔老夫人四下看看,伸手拉了拉刘尚宫的衣角,低声道:“尚宫大人别停下来,咱们边走边说。”
崔老夫人边说边往前走,拉着刘尚宫往前走。
刘尚宫随崔老夫人走两步,跟着压低声音,“老夫人所问何事?”
崔老夫人轻声道:“老身问你,娘娘对长乐公主的亲事,到底是怎么想的?
老身刚瞧着娘娘话里有话,尚宫跟在娘娘身边多年,也知道,娘娘这人,心思重。
娘娘的身子有恙,老身忧心娘娘娘,刚刚不好多问,所以在此请教尚宫大人。”
刘尚宫抬头看向崔老夫人,见崔老夫人紧紧的看着她,等着她回话。
刘尚宫欠了欠身,学着崔老夫人的样子,往崔老夫人那边倾了倾,轻声道:“回国公夫人,刚刚,娘娘的话都是实话。
国公夫人是娘娘的阿娘,娘娘有甚事好隐瞒国公夫人的?
国公府是娘娘的娘家,也是娘娘的依仗。有甚事,娘娘不但不会瞒着国公夫人,还会寻国公夫人拿主意。”
刘尚宫边说边察看崔老夫人的脸色,说得无比真诚、无比坦然。
崔老夫人听了刘尚宫的话,心里舒畅极了,脸上将信将疑的问道:“当真?”
刘尚宫拍了拍崔老夫人的手,笑着说道:“国公夫人不信在下,还能不信娘娘呀?
在下跟国公夫人说吧,娘娘呀,最是极敬重国公夫人的。”
崔老夫人见刘尚宫不像说假话,立马笑着应道:“老身怎会不信尚宫大人?
娘娘自小就贴心,老身只是为娘娘忧心,见娘娘身子有恙,想为娘娘分忧一二。”
刘尚宫赔着笑道:“老夫人一颗慈母之心,在下明白的。”
崔老夫人得了自己想知道的,满心欢喜的朝刘尚宫道别。
刘尚宫将崔老夫人送至坤宁宫门口,看着崔老夫人一行走远,方才转身往回走。
皇后见刘尚宫回来,问道:“送走了?国公夫人寻你打探了?”
刘尚宫欠身,如实道:“是,国公夫人向在下寻问了长乐公主的亲事。”
说完,刘尚宫偷偷瞄了眼皇后。
皇后的脸沉了下去。
刘尚宫心里微微叹息,摊上这样的娘亲,也是娘娘的命苦。
片刻后,皇后说道:“刚刚,本宫说长乐的亲事需皇上作主时,国公夫人眼里掩不住的欢喜。
罢了,她不愿意让谷哥儿娶长乐,本宫担心长乐嫁过去受委屈。
这下好了,长乐的亲事另议,如了她的愿,也省得本宫忧心。
说到底,还是国公府福薄了,承不住长乐这样的贵人。”
刘尚宫侍立在一旁,没有接话,这话,她也不敢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