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炮兵阵地上的克虏伯和平时那个只知道吃喝的胖子简直是判若两人,全军上下对火炮的把控没几个能赶上他。
作为曲射武器的九二步兵炮,躲在反斜面进行射击还是比较轻松的,只是为了射程与覆盖面,克虏伯选择的炮兵阵地比较平坦,没有更多的山体做掩护。
虽然这款炮射速较快,但要打完这四吨毒气弹还是得花不少时间,一旦这个炮兵阵地被敌人发现并还击,那他们可就真的危险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也蒙蒙亮了,眼看就要到凌晨五点,可现在还是刮的东北风。
克虏伯趴在沙袋边上,防毒面罩下的脸颊上布满了汗珠。
他手里紧紧拽着一门火炮的发射绳,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手表,显然还在等待时机。
旁边的营长早已是满头大汗,汗水早就打湿了后背,巨大的压力似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像在这种大战场上使用生化武器,不得不考虑风势走向问题,同时也要注意自己的位置关系。
仰光在南面,他们炮兵阵地在仰光东北侧,而整个远征军的阵地都在东西北部,如果非要冒着反向风发射毒气弹,很可能对己方造成危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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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主力部队隔得远没什么影响,可他们这批操作手就多半悬了,甚至对敌效果也会大打折扣。
“还有十分钟到五点…”克虏伯放下手腕,喃喃自语道。
“长官,我们…我们要撤回去吗?”炮兵营长有些迟疑的问道,。
天际线已经微微泛白,马上就快天亮了,但是风向还是没变,这也预示着他们不得不终止行动了。
虽然心有不甘,可冒险开炮谁也不知道后果会怎么样,毕竟牵一发动全身,这可是影响整个战场的行动。
克虏伯没有回答,而是呆呆的望着头顶,仔细聆听着从耳边刮动的风声。
约莫两分钟过后,他果断伸出大拇指在嘴里舔了一口,并举过头顶感受着空气中风向的变化。
紧接着又抓了一把杂草抛向空中,随着杂草缓缓落下,克虏伯的眼神里慢慢浮现出惊喜。
又过了五分钟,他再次如法炮制,撒在空中的杂草随风飘荡,这一次,却慢悠悠地落在了相反的方向。
“风向…变了?”营长呆呆看着地上的草屑,一脸的不可置信。
一阵轻风抚过,所有人都能感觉到背后出现了丝丝凉意,在这燥热的清晨里异常凉爽。
现在明显刮的是正南风,虽然风速不快,但对于他们来讲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克虏伯不再犹豫,立即高声吩咐道:“命令,所有人准备,以1号炮位为信号,同时开火。”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