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儿不喜欢过年……”
赵错一早睁眼就听到了怀中美人的梦呓。
他低头看了去,一张莫名给人清纯之感的狐媚儿脸蛋闯入眼中,美妇人在熟睡中拧着黛眉。
我见犹怜,这个词用在现在的她身上再合适不过。他抬起手,轻抚这个笨东西眉心,想要将她皱起的眉头抚平。
“好吵,半夜三更还一直撞钟,错也不让人睡觉~”
她在迷蒙间嘟囔。
小公爷顿时哭笑不得。
这人竟然还因为新年钟声太吵就不想过年了?
“你睡到现在也差不多了吧?都已经辰时了,新年第一天赖床可不好呢。”
赵贼见她已经是半睡半醒的状态,索性将额头贴了上去,温柔开口。
他们这都已经休息了四五个时辰了。
今天可是举国同欢的年节。
“嗯……”
焰儿睁开朦胧的美眸看着赵错。
她愣神好一会后,又将小脑袋藏在了他的怀中,还没睡够。
大将军收声了,他还是不会介意这一点儿小任性的,再睡一会也没关系。
“我要起了,你们就再躺一会吧,晚点儿我再叫你起来。”
赵错垂下手小心翼翼地将腰间的玉手拿开。
贪睡的小懒猫可不止焰夫人这一只。
还有睡得更加昏天黑地的。
“半夏。”
小公爷从玉手美腿中脱身。
他一落地,目光就扫向了地上软垫上打盹的白狮子猫,这个小家伙没理他。
大恶人毫不客气,直接俯身把她抱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头埋进公主殿下的腹部吸了起来。
“小猫咪生来就是要被父亲吃掉的呢!”
他如痴如醉地说着可怕的话。
狮子猫扑腾着两只爪子在他的侧脸发起反击。
长公主殿下生理性不适,不过这一年来她也快习惯了,还好这只是化身,要是本体受此轻薄,她的洁癖可顶不住。
“大年初一,是该给你压岁钱的,今天就给你加餐好了。”
赵贼亲了她好几下。
“喵!”
她努力地将脑袋别到一边。
太折磨了,不过她可以忍受,新婚那晚已经让他轻薄了。
反正,只要等妖庭铁蹄踏碎中原,她把这个赵无咎碎尸万段就可以了。
“本将军作为一家之主,还有事要办呢,你也再睡一会儿吧。”
赵错暂时放过了她。
他在侧房洗漱过后就出了房间。
作为忠孝两全的正人君子,他首先要做的当然是要去给长姐大人请安了,此外就是一些习俗的事。
“错儿来了呀,你今天没有睡到巳时去倒是该夸,直接推门进来吧,”
赏心柔和的声音从房门中传了出来。
她的语气带着隐约的欢欣。
新年她还是开心的。
“我也就是前几日无事才睡的晚了些吧?”
赵小公爷辩解了一句,说话的时候已经将门推开,细微的奶甜味与女子体香涌入鼻腔。
他的视线向前看去,已经穿戴整齐的赵赏心坐在梳妆台前,柔美的鹅蛋脸上挂着温婉浅笑。
恶贼还是动心了,他故作无事的迈着轻缓步子向坐姿端庄的长姐走去,然后绕到背后将她一把搂住。
“我一早来给您拜年,应该会有压岁钱吧?您可不能敷衍我呢。”
赵贼笑着在她耳边小声说道。
“你怎么年节也不安分?”
赵大小姐感受着耳边的热气也是有点儿脸红。
她微恼地垂下柔荑,打了下环在腰间的坏手,以此抗议。
赵贼非人哉,直接将她的玉手握住,力道轻柔地在指掌间把玩。
“所以说我的新年红包里会是甚么呢?”
他眨着眼睛问道。
“没有!”
赏心嗔怪地道。
“你都多大的人了?官也做到了一朝大将军,还和人要守岁钱呢。”
“我还只是个未成家的孩子。”
赵错厚颜无耻。
“你再胡搅蛮缠我可要打你了。”
赵赏心回过头白了她一眼,不过到底还是温婉贤淑的长姐,又道。
“错儿要我给你什么红包呀?”
“这个嘛……”
赵大将军在她耳边低语。
“您今晚侍候我沐浴可以吗?”
长姐大人温柔地抬起手掐住了他的脸颊。
“就知道你这个坏东西说不出好话,不许闹了,还有事要办呢。”
赵贼也就是开玩笑,麻利地收回手,转身给她整理了一下被自己弄皱的衣裳。
“我们家还没挂对联,就等着你这个大才子提笔了,贴上联后还要在府外放爆竹。”
赏心面带笑意地起身说道。
“还有这事?”
赵错想了一下去年。
“去岁也没有让我做这事啊。”
“那时候父母亲才被贬到江南,我们郑国公府哪好喜气洋洋,现在则不同,你都封国公了,光宗耀祖。”
“好吧,我就写上两句,若是不好再请您出手。”
小公爷点了下头。
“天下谁人不知赵大将军颇有诗才?”
赵赏心美眸中含着笑意,她主动牵起了坏东西的手,二人向着府内大堂走去。
管家早已让人备下文房四宝等着了。
赵贼提笔沉吟。
“我们家什么也不缺,图个平安,如何?”
赵赏心见他好像拿不定主意,轻声细语地出了个题,美眸扑闪。
“还是长姐才思敏捷,这对联就该您来写嘛,您这一说我就知道该写什么了。”
他轻笑着颔首,笔峰落在了由两人拉开的大红锦缎上,挥墨而书。
“和顺一门有百福,安宁二字值千金;灿烂炳焕。”
赵错满意地念了出来。
“好!”
赵大小姐也觉惊喜。
不过她转念一想又愣住了。
这副对联加上横批是藏了三个名字的。
“错儿,你一直念叨长子名安,可是你与陈姐姐的孩子不是叫做焕吗?”
她知道对联中的“宁”是指郑国公夫人腹中孩子。
“焕儿不好听吗?”
赵错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这名自然是极好的,不过父母亲可还没同意我们的兄弟姐妹要叫宁,你不许擅作主张。”
赏心也没多想,只当他是改变主意了,不过这对联确实让她满意。
“这个自然是由二老决定。”
他也就是提个建议。
“我再写一副联挂到皇宫大乾门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