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对襟，内衬白袍，胸前点缀着黑白素花，缠墨金腰带，袖口镂幽兰……

有些像儒服的样式，但却不是广袖缓带，影响行动，而是窄口袖扣，穿起来不觉臃肿，反而十分帅气精神。

早有两名梦小楼的贴身侍女为秦枫捧来了等身的铜镜。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秦枫竟觉得神色一滞，这种窄袖扣的儒服，不就是前世儒圣秦枫最喜欢的样式吗？

正思量之时，却见一身大红霓裳的梦小楼轻移莲步，香风氤氲之间，已是走到了秦枫的身前……

她伸出手来，一边为秦枫理着衣襟，一边慢条斯理地说道。

“你以为这是一套普通的衣服吗？”

“这是儒家的战衣，内绣一首《山岳赋》，又以浩然正气加持……”

“可以承受同境界的武者全力一击，或者一首战诗轰击，而且邪魅不侵……”

“怎么样，是不是比寻常的战甲厉害多了！”

秦枫听得梦小楼的话，刚欲启唇，却听得她又说道。

“你定然奇怪，我为什么手里会有这套战衣对吗？”

未及秦枫开口，梦小楼已是翻着秦枫的衣领笑道。

“说来可笑，是我为那人做的，只可惜他没有来拿，而且可能永远也不会来拿了……”

秦枫听得心中巨震，甚至连身体的动作都有些僵住了。

这居然是梦小楼为前世儒圣秦枫所做的战衣！

“一百六十七个字的《山岳赋》，我现在都记得那首赋的字数……”

“因为是我自己一针一线自己绣上去的……”

她说着轻轻在秦枫对襟的胸前，拉了一拉，露出花纹下的暗花的绣字，似是苦笑道。

“只可惜他却撂下一句人族大义为先，头也不回地就跑了！”

“这衣服就一直在我手里，也不知该送给谁去……”

这时她忽地手按在秦枫的胸口上不再挪动了，似过了良久，梦小楼笑道。

“你心跳得好快……怎么了？又不是你亏欠于我，你这么心虚干嘛？”

秦枫被梦小楼一说，脸色顿时尴尬，却听得梦小楼松开手来，走到秦枫的身后……

看着镜中英气逼人的秦枫，淡淡笑道。

“苍穹战场的事，我也听说了，若你死了……”

“这世间，怕是除你以外，再没有人与那人有什么关系了！”

“我这套战衣也无人可赠了，既他不回来取，送给你便是了……”

“免得看了闹心！”

秦枫听得梦小楼的最后一句话，虽然心中难受，却不知怎的，觉得心里一块石头落了下来。

可就在这时，红裳袅袅的梦小楼忽地凑到秦枫的耳边，呵气如兰。

“你穿上这一身，比那人要帅多了！”

秦枫只觉得脖子一僵，脸都“唰”地红了许多。

“要知道，我遇到那人的时候，他都已经是四十岁的大叔了！”

说完，她轻启贝齿在秦枫的耳边悄悄啄了一下，掩口而笑。

如恶作剧得逞一般，化为一朵红云袅袅飘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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