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西,圣保罗医院心脏治疗中心。
多明戈·保罗博士亲自调取各种数据,做术前评估。
就像是做数学题一样,左心室减容术首先要通过临床的各种数值计算出来要切掉心肌的量。
根据Laplace定律:T=2P×r,即容积、内径越大,液体张力(P)越高,容器张力(T)越大。
Batista对大量的动物心脏标本和人类扩张型心肌病的心脏标本进行观察后得出类似的结论:M=4.18×R3,其中M为左室壁张力,R为左室内径。
左室扩大致左室张力不成比例地增高和氧耗量增加,使左室功效降低。他假设所有扩大心脏的功能在内径缩小后得以改善。
左心室减容术的目的是减小左室直径,以达到重新建立左室容量、张力、直径的新关系。
随着研究的深入,近期的研究Frank-Starling机制不能用来解释终末期心衰。
晚期心肌病左室扩大可能是对心肌损害的恶性代偿,左心室减容术可能影响这个恶性循环的过程。
在终末期心肌病中单纯行二尖瓣重建也能改善部分患者的心功能,其他同期手术如冠脉搭桥等对左心的恢复也有帮助。
左室再塑之后不呈球形使左室收缩更协调和减少心脏的扭曲。其他可能影响因素包括血容量和周围血管张力的变化和药物辅助治疗等。
理论研究只是理论研究,数学题该做还得做。
因为心脏供体少,所以巴西圣保罗医院心脏治疗中心对左心室减容术的研究全球首屈一指。
每年手术数量也遥遥领先于其他医院。多明戈·保罗博士更是其中翘楚,从1996年Dr.Randas Batista开创了左心室减容术后,到现在位置,他是做此类手术做多的医生。
经过庞大、复杂的计算、手术模拟,多明戈·保罗博士惊愕的发现这名患者的手术复杂程度远远超乎想象。
左心室减容术要切掉很多心肌,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切除的心肌组织多少可以侧面证明手术的难易程度。
到现在为止,切除最多的一例手术切掉了302g心肌。
可是按照自己的计算,眼前的患者至少要切除330g左右的心肌,手术才能算是成功。
多明戈·保罗博士仔细研究后,第一个想法是放弃这台手术。
但患者方面与自己联系的相关人员隐晦的表达了如果手术成功,会对心脏治疗中心进行捐助的事情后,他改变了主意。
尤其是看见患者的儿子,拿到支票,多明戈·保罗博士决定试一试。
患者的状态很差,因为坐飞机飞了半个地球,心力衰竭症状极重。即便应用了左心室辅助系统,仍然不可避免的持续恶化。
第三天,约翰·霍普金斯的重症医学团队被请到圣保罗,多明戈·保罗博士主刀手术。
整台手术难度极高,经过11小时22分,才勉强结束手术。
手术虽然成功,但多明戈·保罗博士最后量了一下切下来的左心室——竟然有343g!
自己足足把从前的记录提升了41g!
要知道,每多切除10g都是一个坎,手术难度都会呈几何数级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