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慈龇牙,冷哼一声,听听他还有什么屁放。
刘珩继续说道:“你的名字和本殿下牢牢绑在了一块,除非死,你这辈子都别想和本殿下彻底撇清关系。你说你吧,十两银子你就不嫌弃,上了百两,你就嫌弃本殿下的银子烫手。当初,是谁问本殿下要伙食费,要住宿费?那会你可没嫌本殿下的银子臭。”
“我是嫌银子臭吗?之前,我怎么知道你是个衰神,谁碰上谁倒霉。我就想平平安安,你能离着远一点吗?”
刘珩:“”
心塞!
又遭遇了一万点伤害。
“本殿下怎么就衰了?你今儿不说清楚,本殿下和你没完。”
他急了,他急了!
叶慈郑重问道:“你真想听实话?”
刘珩冷哼一声,简直是废话。他受了那么多气,难道就为了听几句假话。
咳咳
叶慈轻咳两声,让她说真话,的确有点为难哈。
她组织了一下语言,有选择地说道:“你看啊,你一个堂堂嫡出皇子,被发配出京,已经够惨了吧。身体稍微好一点,就招来了瘟神康兴发,是不是很倒霉。你知不知道,康兴发来的那天,叶二郎都快吓死了。
紧接着你遇到刺客,九死一生。可是事情过去这么长时间,不仅案子调查没有进展,宫里面地慰问和关心也迟迟没有到来。啧啧啧就你这番遭遇,历代嫡出皇子里面,凄惨程度虽说排不上第一,排进前十也差不离。
关键在于,过往那些倒霉的嫡出皇子,人家好歹还过了一二十年的正儿八经富贵潇洒生活,过程是美好的,只是结果不太好。你呢,同为嫡出皇子,过程那是惨啊。至于结果,照着这么下去,真令人忧心。”
“你认为本殿下迟早会死?”刘珩直接问道。
这个问题,叫她怎么回答才好。
叶慈打了个哈哈,“人都会死,或重于泰山,或”
“你仔细看看,本殿下还能活几年?今年能活过去吗?你这么怕和本殿下有牵连,莫非你是看见了本殿下的死期?你给我说说,我是怎么死的?”
胡说八道!
全都是造谣,是污蔑。
叶慈急了,她义正辞严,“殿下休要胡说!谁说我能看到人的死期?我有这么大的神通,我自己怎么不知道。你这是污蔑!”
“既然你拿不准本殿下的死期,你怎么就认定本殿下的结果一定很惨?本殿下难道就没有丝毫的转机?我好歹也是嫡出皇子,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刘珩认真了,脸色显得很难看。
叶慈本想打个哈哈糊弄过去,哪想到对方非要她坚持说实话的风格。
叶慈也开始严肃起来,“你占着嫡子的大义名分,若是在前朝或许还管点用。可是你们刘氏江山,不认这一套啊!本朝这么多皇帝,细数一番,除了太宗是正经嫡出,还有哪个皇帝是原配嫡出?
本朝的原配嫡出皇子,有几个好下场?前车之鉴不远,殿下又何必明知故问,为难我。”
“你认定本殿下会输?”刘珩步步紧逼。
叶慈连连摆手,她要闭嘴,“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别问我。”
她就是一小女子,这等杀头灭族的大事,别拉上她。
刘珩却笑了起来,“不到最后一刻,谁又敢说自己一定赢,对方一定输。你说得没错,本殿下就是个遭人嫌弃的皇子,谁让本殿下生来就是个病秧子,母后又不得宠。
很多时候,本殿下深深感觉到有心无力的无奈感。可是本殿下不想就此认命,更不想坐以待毙。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人。就算注定失败,注定会死,死之前也得拼一拼。你说对不对?”
“我不懂!我年纪小,殿下别问我。”
刘珩心头一乐,伸手,捏着她肉包子脸颊,“在本殿下面前装什么傻。”
“你又捏我!”
叶慈抗议。
三皇子殿下分明就是手欠。离着他远一点,果然是明智选择。
“谁让你的脸肉肉的,捏着舒服。”
呸!
他还有理了。
叶慈当即将椅子挪到一尺远。
刘珩偷笑,“你就那么迫不及待撇清关系?你再这样,你信不信本殿下明儿就对外宣布,你是本殿下的侍妾。”
“殿下好生无耻!”
“坐过来点。”
“不!”
“你就不怕”
“我怕,我怕死了。你不如现在就宣称我和你有一腿,如何?区区手段,真以为能威胁我吗?
我叶慈从不在意世人的看法,就算全天下的人都误认为我是你的女人,只要我自己不认,你能奈我如何。大不了隐姓埋名改头换面,随我师父逍遥天下。怎么着也比跟着你强百倍。”
刘珩心塞,突然感觉到了极度的愤怒和失望。
“我就让你这么嫌弃?不惜改头换面,也要和我撇清关系?待在我身边,就那么委屈你吗?”
“对啊,我就是嫌弃你。”
叶慈也动了怒火。
“你瞧瞧你的小身板,手不能提肩不能担,白白担着嫡出皇子的名头却一事无成。我叶慈顶天立地,堂堂正正,凭什么要给你做侍妾,凭什么要依靠你,凭什么要顺着你。你是被人捧惯了,就认定所有人都该顺着你。有本事你让皇帝也顺着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