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管家闻言,更是大吃一惊。
内书房关闭一事,他身为韩阁老家的管家当然知道。可是朝堂外的人不知道啊。
这事只能在圈子里流传。
官场,还有士林当中少数人知道一点内情。
这种事情朝堂恨不得捂住了盖子,一辈子不让人知道。自家老爷还特别叮嘱过,不许说出一个字。
怎么的,一转眼大街小巷都在议论此事。
完了!
管家拍着脑袋。
完蛋了。
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上了报纸。而自家老爷到目前还没看到这报纸。堂堂内阁首辅,竟然是最后知道此事的人,真是完蛋了。
报纸!
他必须将报纸买回去,必须给自家老爷一个交代。
这也是身为管家的素养。
最后,他花费五十文,从一个落魄秀才手中买回来一份新民日报。然后就急匆匆赶回府。
“老爷,大事不好了。这帮写报纸的人不知道安的什么心,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内书房的事情被捅破了。”
韩阁老就坐在书房内,面色暗沉。
他面前就放着一份新民日报,目光就落在头版头条上面。
而他旁边,就是韩夫子。
不出意外,这份报纸就是韩夫子带来的。
韩夫子住的不是深宅大院,就是两进小院落,算是个闹中取静的地方。平日里小商小贩就特别多,今儿一早报童自然也没错过他居住的街巷。
他听着外面卖报的动静,就随手买了一份。本是想看个稀奇。
谁能想到,稀奇没看见,差点将他的心脏病吓出来。
不敢有丝毫耽误,急急忙忙来找韩阁老拿主意。
“狂妄,大胆!新民日报谁给的胆子,竟然将朝廷大事随意刊登在报纸上。这就罢了,还敢评头论足。阁老,你看这句,试图掌控皇子们的思想和言行,私心何其重也。这是诛心啊!当日皇后娘娘曾有此言,谁能想到今日还能在报上再次见到。阁老,这事你不能不管啊,如此胆大妄为,妄议朝政,就该封了他,将里面的人全都抓起来丢进刑部大牢。”
韩夫子义愤填膺。
这哪里是什么报纸,分明是在戳他的肺管子。他都快气死了。
本以为内书房一事,随着两位皇子去了行宫陪伴张太后,此事就该告一段落。
没想到,如今来了个新民日报将他们的老底全都揭开了。
不仅揭开了老底,还大骂他们私心甚重。为了一己私利,裹挟皇子。
这就是为什么历届太子少有做出伟业,全特么被这帮读书人给思想绑架了。
这是什么?
这是大帽子。
一顶愧于天愧于地愧于祖宗的大帽子。他们张口闭口圣人文章,结果满肚子全是男盗女娼。
这就等于是打了所有读书人的脸。
别再说什么为国为民鞠躬尽瘁。大家都是一样的货色,都是为了功名利禄,大方承认不丢人。
可你一边私心甚重,暗搓搓的搞小动作,一边却大义凛然,这就不对了。
此篇文章,用词可谓辛辣。
简直是要和士林和官场开战啊!
“阁老,此事绝不容忍。我们必须回击,必须将这个叫元大炮的人抓起来,丢进刑部大牢重刑伺候。”
韩阁老叹了一声,“你可知道这个元大炮是谁?新民日报的背后又是谁?”
“难道这元大炮很有来历?”韩夫子是读圣贤书的人,较少关注外界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