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王祥年近五十,在王增之前还有几个庶子,所以对这个儿子说不上是多疼爱关心。金氏的话看着不错,但王增没中进士也叫她说的忒是难听,贡院一事,谁家不夸说王家这个少年公子智计百出,而且果敢大胆,行一般人不敢行之事,一个新科进士也能弃之如弃履,将来的成就,必定也不止是一个进士能比,但金氏这么一说,似乎王增的一切成就都靠着王家而来,王祥也听之任之,这就是处事不公,见识不明了。
王增心里暗恨,嘴里却只道:“姨娘说的是了,就是这么个道理。”
他虽然答的恭敬,但话里皮里阳秋,根本就是讽刺金氏什么也不懂,而且,称呼上也是大加贬损,金氏一听,先是一楞,回过神来之后,便是勃然大怒。
便是王祥听了也是一楞,在他面前,当着金氏的面,已经久没有人称金氏为姨娘了,今天这个儿子不知道抽了什么疯,突然一下就如此狂悖。
不过,想了一想,却也是不能训斥。金氏毕竟没有扶正,王增的话无论如何也不能说错。
只是这一股气怎么也下不去,王祥因冷笑着道:“你现在越来越出息了,似乎连你父亲也不必放在眼里了。”
“老爷,你这儿子也不知道最近是认识了什么人,腰子也硬了,这么和他父亲说话,真真不知道是怎么教出来的规矩!”
金氏这会子回了神,也开始尖牙利嘴的还击。
“儿子说错了什么,”王增低头道:“还请父亲明示。”
“我说的是你的心!”王祥大怒,涨红着脸道:“你自己心里明白。”
“儿子孝顺父亲和敬事姨娘的心,”王增一脸无辜,摊手道:“真真是可剖开对日月天地,绝无不可示人之处。”
一句话答的两个长辈无语可对,房中一时寂静下来,王祥很想用家法好好教训一下这个狂放不听话的儿子,不过想想自己父亲对这个孙子的疼爱,想了一想,终究还是没敢。
金氏却不放过王增,冷笑着道:“哥儿到宫里混了一天,可不想想,婚期还有几天,人家那头已经催了多少回,咱们家该预备的怎么个预备法,你这个新郎官都马棚风一样,什么都抛给我,可怜我又不是你的娘,哎呀,我可再不能多事,再也不能管了。”
这算是撒手不管,这桩亲事从头到尾都是金氏筹备,现在要是一摞挑子,当然全府都玩不转了。就算是和亲家那头,很多细务都是由金氏来出头应对,毕竟现在府里没有正经的夫人,金氏地位也够了,所以差不离就让她了。现在要是任事不管,王家可就是要出大笑话了。
“你这个狂悖不孝的东西,”王祥对这个亲事也很满意,毕竟陪来的嫁妆很丰厚,对方亲家翁也是同僚,彼此可以有照应,因此金氏这么一说,他便是大乱手脚,指着王增骂道:“你这亲事是二太太一手操持的,你不敬她,还有点天理良知没有?快给我跪下,给二太太陪罪。”
他倒是乖巧,也不提正经称呼,只是用家人对金氏的称呼来含混着说,算是给两边都有个台阶下台。
要是往常,王增也就认了,今日却是挺直身子,动也不动弹一下。
王祥大怒,喝道:“你要作死了么?”
“父亲容禀,”王增镇定如常,淡淡一笑,答道:“儿子今天和佳木进宫,就是遇着一件奇之再奇的事,这门亲事,暂且是结不成了,其中原由,皇上亲口交待,暂且不可告之外人,只准儿子和祖父并父亲说,皇上说,府中人多口杂,务要保密,连家下人也不能知道的。”
王增这么一说,其中的意思自然明白的很,除了王骥和王祥之外,任何人都得保密,眼前这位撒泼的姨娘,自然也在保密的范围之内。
其实皇帝固然有所交待,当然也不会这么细致,王增拿着鸡毛当令箭,就是叫王祥无可分辩,也无可置疑。
看着父亲和金氏一双老脸又红又白的样子,王增长出一口闷气,虽是无聊,不过,好歹也是要叫人知道,自己才是这个府里的嫡孙,绝不是任人欺凌之辈!(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a href="http://www.qidian.com" target="_blank">www.qidian.com</a>,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