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他向着陈逵一躬身,笑道:“下官再想去看咱们大人迎娶公主,可也不敢耽搁了眼前正事!大同这里,锦衣卫势力根深蒂固,石彪授首,就能看出咱们大人对大同这里的经营之功。甭看他边军势大,号称兵马强盛,咱们一击得手,这才是滴水能穿石的功夫。这样吧,陈帅,我留一些人手在此,给陈帅居中指挥,是抓捕同党,还是抄家审问人犯,都可以由陈帅一言而决。”
余佳虽未明说,但是和陈逵那种亲热劲儿却也是一眼就瞧得出来。
话里话外的意思也很简单:咱俩是一伙儿的!
陈逵当然心感,同时也是心惊这个锦衣卫指挥佥事的心思灵动之快。他适才点了一点,只是寄希望对方能明白彼此的立场,稍加帮助援手,以杀一杀郭登现在的威风。这样,过几天上表封奏的时候,自己也不会显的太弱势。
结果对方一点就透,不仅帮手,而且不留余地。
这显然还不是张佳木的授意,因为陈逵知道,在自己身后,锦衣卫的大量人手,物资,都将源源不断的到大同来,因此,张佳木并没有事前布置余佳和自己的配合。
但只看余佳的反应,就可知道锦衣卫的人才之多,之丰,之盛大!
他心中感慨,怀着对张佳木的敬仰和尊重,甚至已经有了迷信和崇拜般的感情。
当下彼此不必多说,只是互相会心一笑,陈逵这个侯爵都督甚至对着余佳拱一拱手,彼此尽在不言中了。
相形之下,郭登就尴尬的多了。
一见锦衣卫和陈逵的关系更亲近,而且点出了锦衣卫指挥张佳木对陈逵更加照应,甚至就是心腹自己人的关系,在场跟过来的大同诸将,还有本地的文官都才恍然大悟,用若有所思的眼神看向郭登。
甚至有一些人,脚步情不自禁的就往郭登身后或左右移了几步,把距离拉远了一些。
人心就是如此,刚刚大家以为郭登必定能重回主政,现在看来,陈逵也是来传旨平乱的重将之一,曾经在边境长期为将,在左右府任都督,又在延绥任副总兵,斩首甚多。然后还是幼军系统的大将,更是张佳木的心腹中的心腹,现在也因曹石之变升了侯爵,这样看来,由陈逵掌大同这个军事重镇,也是完全够格的。
天高皇帝远,倒不能怪这些人刚刚不大明白情势,其实陈逵和郭登彼此都是知道,这一次他们来,一个是残存的勋戚武臣集团的努力,一个是张佳木这个可以一手遮天的权臣的授意,谁胜谁负,关系到一场大布局的变革。
郭登必须努力,也不能不努力。
但现在看来,陈逵更得先机,而人心都是趋强避弱,不愿和更可能失败的打交道,如此,更加寡助,失败的可能就更大了。
换一般人,必定心中沮丧,甚至失去争夺权位的信心,但郭登生性骄傲强横,而且亦出身世家,更有一股世家子弟的傲气,所以当下只是铁青着脸,冷哼一声,暴喝道:“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来人,割下石彪首级,悬于东门,拿捕他的同党,现在这些,拿下来,就地审!”
他是侯爵,又是世家,经营百年之下,身边当然也有一些部下人手。
一语吩咐,当下就过百人暴诺答应,就有人上前去割首级,更多人的奔上前去,把几十个投降跪下的大同将吏都押过来,准备就地审问。
两个奉命前来的都是侯爵,都是都督,都可能任总兵官,在场的大同将吏都是惮若寒蝉,郭登吩咐,众人也只能依从,这里场地宽大,来有还有大同府的差官衙役,这边准备用刑,那边已经把夹棍板子皮鞭都预备好了。
可怜这一伙武将,生来是将门世家的也不少,尽管要马上厮杀,拼的是血汗功劳,被这么侮辱摧折,却也是从娘胎里出来之后的头一回了。
没过一会儿,就是一阵鬼哭狼嚎的哭叫喊叫之声,接着就是有人哭泣着招供,把石彪平日所为,所说,暴出不少出来。
更有人开始供出藏有金银的仓库,还有铠甲,兵器,都是私藏的,预备起兵时所用。
郭登在一边听着,坐在太师椅上,身上是一张很漂亮的白虎皮,他点头微笑,咬着牙道:“光是这些,就是抄家凌迟的死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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