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士聪见太子沉吟有顷,拱手决断道:“殿下,您一定要去!如果陛下大限在即,您不去,今晚让汉王党钻了空子,这天就彻底变了!到时他为皇”
太子神情一振,目光如炬,沉声道:“东瀛军登岸了吗?”
“回殿下,朝国公李少游的东瀛军已经进入长江河道!”
杨士聪信心满满地道:“老臣已下令施琅,只要东瀛军进入河道,长江舰队立马放行!”
杨阁老不愧是老成谋国,早早的上了双保险,这让太子朱和陛既宽心又隐隐的略感不安。
不管怎么说,今夜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太子决定亲身前往皇城,入主大内!
朱和陛披好锦袍,对肃立听命的心腹将领下令道:
“孙致远,你即刻前往城外大营,召集南府军所有人马待命!”
“李征、徐展鹏各带两千人马,随我入宫!”
三人齐声吼应:“是!”
太子又点名:“杨通俊,周培公!”
“臣在!”二人应道。
太子下旨:“你们分别派人知会在京王公大臣们,就说是本宫的旨意,一早准时上朝,到御门听旨,有不从者,立刻锁拿诏狱!
“臣领旨!”
一切安排妥当,众人心潮澎湃,只觉大好前程已向自己招手。
杨士聪连忙命人为太子牵来御马,以朱和陛为首的太子党一大帮子浩浩荡荡的直奔皇城!
子时的汉王府,同样灯火通明。
王府大门前一名参将带领一队兵丁列队跑来,又迅即在门前和墙外分头列岗站好。
房门吱呀开了,汉王朱和墿走了出来:“驸马出宫了吗?”
王府管家回道:“回王爷的话,驸马爷两刻钟前已经出宫了。”
“那还不快去请?”汉王呵斥。
管家面露难色:“王爷,驸马爷回府后,公主府大门紧闭,说是闭门谢客”
汉王瞪目:“什么?闭门谢客,你没说是本王派你去的?”
“提了,没用”
朱和墿木然:“这家伙,怎么关键时刻撂了?”
王府谋士上前道:“王爷,驸马入宫后就闭门不出,也许是奉了上意”
嗯?
朱和墿眉头微皱,疑惑道:“太子回京之后,行为日渐不轨,最近又趁父皇病卧之际,专权擅越,还有那杨士聪,不臣之心已显露无疑,父皇若安好,岂能容他们放肆!”
这名王府谋士是一位年约四十的白衣书生,名叫谢东楼,是一个洒脱、狂放而又颇有正义感的书生,当年因演讲而触怒权贵,被汉王捡回王府充当幕僚。
事实证明,朱和墿的运气不错,谢东楼才思敏捷,颇有才华见地,且不畏强权,与朱和墿亦师亦友。
只见谢东楼一手抚须,笑而不语,似乎有点东西。
朱和墿拱手:“谢先生有何高见?”
谢东楼知道现在不是装逼的时候,于是开门见山道:“皇帝病重,乾清宫无主,太子在那舞袖弄权,各方势力都看在眼里,可襄国公家、定国公家、秦国公家等老臣们却无人出声,这是为何?
这么一问,朱和墿忽然灵光一闪。
是啊!那些个天武老臣怎么一个个都哑巴了?要说秦国公孙应元他们致仕无权干涉朝政,可襄国公曹变蛟还未退休啊!
况且曹公执掌军机,太子调兵入京,又大肆调动京师内外军队,他就一声不吭?整个军机都一声不吭?
“这里面有事啊!”朱和墿唏嘘。
“只要父皇在,天就塌不了!”
可汉王现在不敢确定,究竟皇帝还在不在?即便在,他准备了多少?能否应对太子党的全力一击?
汉王府大门外,王大操带领数千人马列队跑列岗站好。
一名参将走到门边,啪啪叩响门环:“速去禀报汉王殿下,太子带着人马入宫了!”
朱和墿预感到了不妙,神情大动,口中喃喃:“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