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刘晔指挥的投石车攻击距离可以翻倍，但能打击到黄祖的核心战舰，就代表着双方已经很接近了。在大小上千艘战舰、连绵十余里的水战中，就意味着已经是短兵相接了。

按正常的速度，再过片刻，江东军的主力舰队就要进入到黄祖的投石车的攻击范围。

然而，就在刘晔的第五轮攻击下达、石块飞出之后，江东军的舰队却忽然间改变了航向，以一个极快的速度，在黄祖的投石车的攻击范围外擦肩而过，让已经做好正面迎战准备的黄祖出离了愤怒。

这是对自己赤裸裸的藐视，黄祖如何还能再忍。

“还击！”黄祖怒吼着下令。

早已准备好的士卒立即行动起来，须臾之间，大量的石块向着江东军的战舰袭击而去。

虽然小型投石车无法攻击到江东军的中型楼船，但两者之间还是有大量的小型楼船以及斗舰艨艟，总有不走运的被击中，或者受伤，或者沉没，引发一阵混乱。

而黄祖的旗舰，唯一的大型楼船，装载着的中型投石车，攻击距离远超小型投石车，可以对江东军的中型楼船造成威胁。但大型楼船毕竟只有一艘，装载的中型投石车也不过12架，攻击密度远不如数量众多的小型投石车，以投石车的精准度，若能击中目标，就可以说是运气爆表了。

当然，黄祖没有这么好的运气，第一波的十二架投石车，没有一发石弹击中江东军的中型楼船，只误中副车，击中了一艘走舸，直接将那艘小船击毁，片刻后就沉于江底。而走舸上的水兵，就算水性再好，在如此的战阵中，也很难幸存下来。

周瑜自然不会任由黄祖反击，在不断的指挥舰队运动，始终和黄祖保持一定的距离，就在小型投石车的攻击范围之外。而刘晔，则是一直在不断的指挥投石车攻击黄祖的中型楼船。

距离近一些的小型楼船、斗舰，互相以弓箭压制对方的战舰，击杀敌人以消耗水军的有生力量；处于最前方的走舸、艨艟，一旦靠近，就是接舷战。处于投石车和弓箭的双重威胁下，这些先登士卒承担着最危险的任务。也正是他们的慷慨赴死，才保证了中军周瑜能按自己的意图调动水军。

一刻钟之后，终于黄祖军的一艘中型楼船受损严重，已经无力在继续待在战阵之中，被迫退出追击。又是半个时辰的交锋，黄祖军中又有三艘中型楼船退出，其中一艘甚至来不及撤离战场就逐渐沉没。

这是战斗开始以来第一艘沉没的中型楼船，不同于之前以优势兵力碾压黄祖，是江东水军的一次巨大进步。

当然，江东军也不是没有损失，在不断的运动中，曾经黄祖突袭过一次，瞬间将距离拉倒一个很近的地步，小型投石车终于计入了中型楼船的攻击范围，导致一艘中型楼船重伤退出，两艘轻伤。而同样的，黄祖付出的代价更大，那沉没的中型楼船，就是在这次突袭中遭到重创。

……

又是一个时辰，经过数十里的航行，双方已经呈现南北对峙的局面，黄祖失去了上游的有利局面，加上在战争中损失远超江东军，攻守已经互易，周瑜终于取得了战争的主动权。

江水东流，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不知吞噬了多少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