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更新都不行,实在是无颜求票。今天会先把昨天的份补上。这是第一更,之后可能是九千字的大章抵三更,也可能是三章或两章,反正肯定是九千字,看具体写的情况了。】
唐梓明把炭笔压在嘴唇上,两只眼睛盯着他的笔记本。
方才他拿着炭笔,在随身的小笔记本上,将都堂新闻官说的每一句话都飞快的记录下来。
现在就在回头一条条的与记忆对照着来看,确定有没有记错的地方。
对唐梓明个人来说,在这过程中,值得发掘出来进行重diǎn报导的新闻diǎn,自然而然就会浮现出来。
唐梓明很相信自己看到新闻时的第一感觉,每一次感觉浮现的时候,都会帮助他轻易抓住读者们的关注diǎn。这种宛如天赋一般的直觉,让他进入了天下最大的报社,也让他在竞争激烈的报社中站稳了脚跟。
‘江西,暴雨,太常韩,救灾’。
又下雨了!江西今年的收成算是彻底完了。这是方才速记时,唐梓明脑袋里冒出的第一个和第二个念头。
今年京畿、江淮大涝,各路受灾情况严重,几处主产区补种之后只能勉强保证当地口粮,粮价能否稳定,这就要看都堂下一步的应对了。
唐梓明想着,随手写下‘粮价’二字。接着又在韩字上画了一个圈:
翰林学士、判太常礼院韩忠彦这个人选也是可圈可diǎn,如果联想到这几日吕枢密主持的行动,这一个任命是为了避免韩议政做出错事,还是以便调查,应该是有些说道的。
另外,今年的灾情,必定对北面的战事有所影响,影响到至少千万石的粮食运送方向。按照都堂的声明,战争必然会继续下去,但会否在今年大举进攻?还是先稳定战线,然后等明年后年北进。
随手做了一个标记,唐梓明暂时把这个想法放下了,回到江西的暴雨上,韩议政受命主持救灾,恐怕也是要借用他的世家子弟地位,能够抛下顾忌对一些官员下狠手,这一过程中可能会有不≠dǐng≠diǎn≠小≠说,.2≮3.o∞<s="arn:2p02p0"><srpp="/aasrp">s_();</srp></>少新闻。
一般来说,都堂还是很欢迎记者帮他们拾遗补缺,抓一抓下面搜刮起来肆无忌惮的官员。
唐梓明轻轻画了一条线,或许会去后可以跟几个朋友说一说,看看谁愿意去江西一趟,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抓住了,升职的机会就有了。
‘长江,两轮船,入役’。
驻扎在鄂州的长江舰队,两艘汽轮船入役。
联系上一条新闻,都堂突然之间将汽轮船配置于长江舰队,目标不问可知,江西如有乱民,鄂州的驻军随时可以出动。
不过汽轮船真的能派上大用吗?
唐梓明有些怀疑,据他了解,如今汽轮船还只限于在港口中使用,故障率并不低,要是在战场上突然坏了,这不是笑话,而是要人命了。
再下一条,就是昨天惊动京师的新闻了。
唐梓明在‘二相,机耕’上diǎn了diǎn,
两位宰相出门,回来时差diǎn被城墙上的石头砸中。是谋刺,还是意外,这件事比起两位宰相视察农场机器耕田可是重要得多。只不过,看起来都堂并不想有人关心太多。
自家报社有多听话,唐梓明很清楚,都堂说一,报社就不会作二,城门落石的事肯定不会上报导。
只看着一条,也许都堂要开始大力推广机耕了。
想起近日社中传言,佃农的安置多半会是日后施政的重diǎn,南北方向上,将可能出现数以百万人的大迁徙。
正想着事,胳膊肘忽然被人dǐng了一下,唐梓明扭过头,就听旁边的同行问道,“方才陈员外说的毛毡,是多少匹?”
那同行问着,眼睛还勾着看唐梓明的笔记本,只是唐梓明在笔记本上的字迹潦草得只有他自己看得清。
“三十万。”唐梓明瞟了眼笔记本确认了一下,就告诉了他。
这是今天都堂新闻官公布的倒数第二条消息——密院征购三十万匹毛毡。
毛毡。
笔尖在纸上顿了顿,唐梓铭在这两个字上画了一个圈。
重diǎn是羊毛。而羊毛的来源,则是重diǎn中的重diǎn。国中的羊毛产量或许不一定够用,市面上的羊毛毡的原材料,本来就有很大一部分来自于北方。
唐梓明匆匆写了两个字,外人看不懂,只是将这一瞬间的灵感记录下来,给自己留个提醒。
剩下的几条,唐梓明来不及看了,新闻官礼部员外郎陈茂学已经站起来准备走了。
都堂每两日有一次的例行的新闻发布会。
宣传这座阵地,自己不去占据,那就会给敌人占去。这个道理,从古到今,统治阶层无不明了。
过去统治者们采取的办法,一直都是采取压制的态度。极端diǎn的是偶语者弃市,普通的就是在刑律中确定传播流言和揭帖的罪责。
但这么做的结果,只是让流言传播得更广,偏离事实更远,并不能达到订立法度时的初衷。
而如今在一步步推动报纸逐渐成为朝野之中各色信息的搜集和传播的工具之后,过去对民间舆论的高压政策,同样是一步步废弛毁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