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新风本想要躲,可阿山的动作实在太快了,被揪住衣领之后,像只鸭子被扯住脖子,双脚都差点离开了地面。
穆小杰和其他几个人,大气不敢出,其中那向导,看情形不妙,差点就要往后跑,被鲜家寨民们立即拿枪给围堵了起来。
孟樊站在穆新风身旁,伸手捏住了阿山的手腕,笑呵呵的说:“这位阿山哥,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动脚,俗话说上门便是客,这可不像是你们鲜家寨待客的规矩。”
阿山根本没把孟樊放在眼里,谁知被孟樊铁钳似的抓住手腕,脸色瞬变,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五指不由自主的张开,从穆新风的衣领处被孟樊拉扯着缓缓挪开,他实在没想到,孟樊的力气竟然比他要大上不少,连反抗都无能为力。
穆新风被解救,捂着脖子弯下腰剧烈的咳嗽了几声,眼看着周围青壮年们都背着猎枪,连忙制止的轻声喊道:“孟樊,别乱动……”
要惹毛了这群土著,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孟樊却没有丝毫要松开的意思,对周围骚动的鲜家寨民也没当回事。
“你想跟我打架?”阿山忍着痛,眼睛盯着孟樊,气势上倒一点不输。
“打架?你行吗?”孟樊乐了,抓住阿山的右手猛得往上一抬。
阿山双脚瞬间不由自主的往后倒退,上半身比下半身去势要快,还没等反应过来,一屁股已经坐在了地上。
不单是阿山,在场的其他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阿山可谓是鲜家寨年轻一辈中的勇士,平时年轻人里,没谁是他对手,不然大家也不会把他当做中心,谁料到竟被孟樊看似随意的一下给撂倒在地!
三秒过后,所有鲜家寨在场的寨民们,都把挂在肩膀上的猎枪取了下来,对准了孟樊。
“我受他所托,保护他的安全,所以,在我没躺下之前,你们不可能伤到他。”孟樊淡定自若的把目光瞥向阿水,“阿水妹妹,要不要赌一赌,看我说的这话,能不能做到。”
阿水胸脯不由自主的起伏,她虽然不喜欢阿山,但也知道阿山的力量,在寨子里数一数二,却被孟樊轻松撂倒在地,足见孟樊手段厉害。
“你找死!”阿山恼羞成怒,长这么大,哪里受过这种羞辱,他一骨碌爬起来,从腰间掏出短柄火枪,直接对准孟樊的脑门,粗壮的手指直接扣在了扳机上。
穆新风大气都不敢出,实在没想到孟樊做事这么不计后果,一下子就把局面搞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他忽然很后悔把孟樊给请到身边保护自己,这人简直太乱来了。
“阿山!别冲动!”阿水走到阿山身边,沉着眉头说道,她熟悉阿山的暴躁脾气,要惹恼了,根本不会考虑开枪的后果,先搞死出了气再说。
“我要杀了他!”阿山气得快要爆炸了,说起丢人,难道还有比被人当着心爱女人的面撂翻在地上更丢人的事情吗?
孟樊对此没感到丝毫畏惧,别说被一把小破猎枪指着头,脚下踩反坦克地雷都经历过,生死关头,何止这一次呢。
更何况,他有把握在阿山扣动扳机之前,弄死他三次以上!
“好了,人家手里枪都没有,把你们一个个给吓得。”一个嘴上叼着旱烟枪,佝偻着背的老人缓缓的从远处走了过来,他身材瘦小,似乎不到一米五,可声音却很洪亮,盖过了所有人躁动的声音。
“爷爷,你来得正好。”阿水快步的走过去,搀住他,亲切的叫了声。
老人走到孟樊等人跟前,不管气氛有多紧张,微笑着说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家里饭菜刚上桌,走吧,几位远方来的客人,去我家吃饭,这小孩们的一个玩笑,请别放在心上。”
“洪爷爷,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们!阿昌和阿海现在还躺在床上呢!”阿山满是恨意的盯着孟樊说道。
“猎枪是用来讨生活的,不是用来发泄怒火的杀人凶器。”老人吐了口浓烈的烟气,“回头把枪送到我屋里去,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来找我拿。”
老人的威望明显很高,举着猎枪的寨民们都放下了手中的枪,阿山举了一会儿,无奈的低下了头,气冲冲的走了。
穆新风见到情形有所改变,当即对老人表达了谢意,“您老就是寨主吧,多谢您深明大义!我是过来赎人的,还请您老带我去见见他们。”
老人瞥了瞥他,“没有什么事情比吃饭更重要,其他的事,吃完饭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