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你在那山上,参加了……生死斗?”孟樊不由得再次认真的打量了一边龙三爷。
现在的龙三爷,看上去少说也有六十多了,头发也都全白,即便放在十年前,也算老年人,五十多岁总有吧。
他竟然能在山里跟人厮杀?
“怎么,瞧不上我?”龙三爷把手里的拐杖随手丢开,挺直了脊背。
这稍微的一点调整动作,他整个人的气势截然不同,如同一柄开了锋的利剑,气势惊人,又似乎多了一层傲然于世的意味在里面。
“那倒不是。”孟樊摆摆手,“所以,这次也要按照上次的规格,三对三团体对决咯,你也要去吗?”
问完这话,孟樊都觉得自己说了句废话。
汪啸云的目的就是龙三爷,龙三爷不去,这戏还怎么演。
“就算他不要我去,我也必须得去。”龙三爷说,“小野,是我的亲孙女。再则,汪啸云不过是我手下败将,那话怎么说来着,这种人,我想打就打,不打他就的窝着,要想抬头反抗,我还得揍他!”
“就凭这句话,我佩服你。”孟樊忍不住竖了个大拇指,随后说道,“三个名额,你拿了一个,我再占一个,还有谁能去?”
孟樊把自己算到了三个名额里,就意味着他主动请缨,要跟龙三爷站一条战线。
“大头,他从小跟我,各方面都还能拿出手。”龙三爷回答道,对于孟樊的加入,没有再多废话,就算是答应了下来要跟他联盟抓汪啸云。
龙三爷没告诉孟樊的是,他今年其实都七十三岁了,放在有的人身上,估计连走道都困难。
但是十年前,六十三岁的他,的确就把正值壮年的汪啸云给干了远逃他国。
当夜,龙三爷、大头以及孟樊等人,转了几趟车,躲过了警察的跟踪监视,在国道上上了事先安排好的车辆,前往长桂山。
在离开这里之前,孟樊给张桂芸发了条短信,告诉她会出去几天,免得担心。
龙小野被掳走的事情,龙三爷没有报警,但齐明和齐亮、几个保镖以及年轻学生的死亡,发生在射击场,当时有那么多目击证人在,这事警方不可能不知道。
这是一起涉枪大案,警察局不能马虎对待,如果不是龙三爷依赖了上层的关系,早被带到警察局问话去了,不过迫于上面的照拂,区警察局没有直接接触龙三爷,只是将其监视了起来,没有带走问话,另一方面,龙三爷也安排了律师,来协助调查。
如果龙三爷继续待在玉龙山庄,这事是没有问题的。
可龙三爷这一离开湘南市,问题的性质就起了变化,但他实在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关了手机,不管以后的各种麻烦,带人去营救龙小野,奔赴这一场不知道生死的鸿门宴。
一路上,由龙三爷安排的人负责开车,为了避免监控,基本上走的是偏僻路,不单高速不能走,连城区也不能进入。
龙三爷、大头、孟樊三个因为后面还有硬仗要打,都在养精蓄锐,除了吃喝拉撒睡,其他的事情一概不参与。
孟樊发现,龙三爷的能量果然超出了想象,每隔一定的时间,司机就会把车开到固定的地点,一到,就会有营养饭菜供应,搞得跟旧时候的驿站一样。
负责接应的主管人员,从态度上来看,对龙三爷一行都相当尊崇,显然是知道龙三爷等人身份的,而非一般临时找的吃饭的地方,多半是龙三爷以前设置的据点。
为了更好的休息,尽管时间紧迫,大家还是会在床上休息几个小时。
这种长途跋涉,对于孟樊来说已经是家常便发,所以也没感到疲惫。
大头身体素质也不错,看不出疲态,龙三爷毕竟是年纪大了些,又心里挂碍小野,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两天后的傍晚,龙三爷、大头以及孟樊三人来到了长桂山山脚下的一个小山村里,此前,因为道路问题,大家已经舍弃的车辆,步行了很长时间。
其他开车的人,则没有进山,来了帮不上忙,也没什么用,反而打眼。
这山村地处偏远,相当贫穷落后,连手机信号都没有,比不得鲜家寨那样,虽然地处深山,寨民们至少过得比较富裕。
而这里,很多小孩连双鞋都没有,都是光着赤脚。各色房屋更是破破烂烂,修修补补,沿途也几乎见不到什么年轻人,都是些留守的老人,病病殃殃的,没什么精神,见了陌生人都不会多看几眼,自顾忙着手头的事,有一种应付着过日子的敷衍疲惫。
到了这里,基本上就是由龙三爷带路了,因为只有他,以前来过这里,对这里较为熟悉。
低调的进了村子,龙三爷走在前面,带着他们到了一家农户,这农户住得比较偏僻,没跟其他的村民们混居在一块儿,不过房屋从外观上,和其他的农户也没多大区别。
一个老头子,正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抽旱烟,他上身就穿着一件马褂,露出黑巴巴的干瘪肚皮,脸上的皱纹跟刀刻似的,一道接一道,在他脚边,趴着一只老土狗,也是干瘦无比,毛发稀疏,看到外人没有叫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