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多的时候,田家村来人了,就来了一个人,他们的村长田德力。
这田德力六十来岁,肤色很黑,一颗烂酒糟鼻,走起路来东倒西歪,满身酒气,一看就是喝了酒才过来的。
“孟老二,你把我村里头的人关哪了,赶紧给我送出来。”田德力站在孟家村祠堂门口叫嚷着。
在他身边围着孟家村的一伙年轻小伙子,生怕田德力胡乱捣蛋,不过大家也不敢靠得太近,因为这田德力是出了名的难缠,喝了酒就更疯子一样。
“哎哟,这还特意喝了酒过来,我这弄了麂子肉,不吃了?”孟益海刚在厨房忙活麂子肉,撸着袖子就直接走了出来,看着田德力这幅德行,不禁笑哼了声。
“吃什么麂子肉……”田德力喝得有些迷糊,挥了下手,但鼻子却是呼哧呼哧的吸了两口,口水一下就流了出来,脸上变得谄媚之极,“卧槽,真是麂子肉,很香啊!今天打的?”
“阿娉,给你力叔弄把椅子,加双碗筷!”孟益海扭头冲屋里喊了声。
孟娉清脆的应了声,“好嘞。”
“孟老二,你别拿麂子肉来糊弄我!差点被你带沟里了!”田德力往门口迈了几步后,忽然意识到自己今天过来还有正事没干,脸上一下子又紧绷了起来,“田大眼跟田骉呢,听回去的那几个人说,你让他们两个被一个外乡人打伤了!我是过来讨个说法的!”
“你真要讨说法?不吃麂子肉?”孟益海歪了歪头,指着厨房方向说,“五十斤的大麂子,肚里杂碎我炖了一大铁锅,你闻闻那香味……”
田德力呼吸了两口,一口口水没包住,直接流了下来,“艹,爱谁谁谁,赶紧的,先吃杂碎!天大的事情回头再说!”
说完,大跨步的就走了孟益海家,在餐桌前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
孟益海冲那些孟家村的年轻人挥挥手,“都回去该干嘛干嘛去,没事。”说完,紧跟着走进了屋子。
……
孟云立跟孟云烨等几个孟家的后辈,没急着离开,稍微走远了点,仍有些不放心的往孟益海家里望着。
“七哥,你要不拿弓在旁边盯着点,这姓田的醉拳可是耍得凶猛,还特意喝了酒过来,一看就准备动武的,别到时候借着酒劲,疯起来伤着二爷爷。”孟云烨冲孟云立说道。
“醉拳?我去,还真有人会这玩意儿呢?”孟云立还没开口,潘浩然在旁边听得有些发愣,随即问了句。
“哪是什么醉拳,就是疯狗拳,王八拳!”孟云立轻蔑的哼了声,“也就是倚老卖老,要不是二爷爷给他点面子,我一个人能揍他十个。”
“哎,你小声点。”孟云烨说,“我倒是听说他年轻的时候,一个人能打死那种百多斤的野猪……”
“……”潘浩然顿时无语,成年野猪有多凶残,他没亲眼见过,不过书上常说,一猪二熊三老虎,那野猪发起飙来,战斗力恐怖得很。田德力这种走路都东倒西歪的家伙,这么神?
“行了,别老说别人厉害,咱大哥不也把田骉直接放翻了吗?有他在,田德力翻不出水花。”孟云立舔舔唇,少了之前那份信心,因为孟云烨说的这事,他也是听孟益海亲口说过的,不存在掺假。
“那倒是,田骉这小子,拳头也还可以,没想到啊,哈哈,连咱们家大哥两个回合都没接下来。”孟云烨笑道。
“你们说的这个田骉,就是白天樊哥揍的那个年轻点的男人?”潘浩然好奇的问了句。
“对啊,别看他年轻,他可是田家村年轻一辈里最厉害的一个练家子……上回比武,我还被他揍了一顿。”孟云烨愤愤的说。
“好嘛,还是最厉害的,真是弱得可以。”潘浩然笑着摇摇头,还真没想过田骉有这么大的来头,可见这田家村的练武之人,太马马虎虎了。
“呵呵,我看白天田家村来的那伙子人,被大哥打得没脾气了,要不田德力这个老头子,怎么就一个人来,估摸着他根本就没打算靠武力来抢人,喝点酒那是壮胆的。”孟威这小屁孩从旁边钻出来,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
“你小子可以啊,这话说得有理。”孟云立一听,觉得是这个道理,在孟威脑袋上摸了一把。
“对,这话说得挺对,不过,你怎么突然叫孟樊当大哥了,他白天抓的山鸡,可没你多。”潘浩然还记得他们上山前打的赌,笑着问了句。
“他打架厉害,我很佩服!”孟威歪着嘴说,“有这么个大哥,我当弟弟不吃亏!”
“滑头!”潘浩然也在孟威脑袋上摸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