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若用指甲拽着一根细小的,已经脏的看不出本来颜色,几乎要和青石融为一体的线绳,正努力地把它往外拽。
“这,这……”霜雨吃惊的看着那小到不能再小的线头,而后顺着绳线往下看,最后视线却被一块石头给挡住。
应该就在这个石头底下没错了,霜雨跃跃欲试的伸出已经有些磨破的双手,用力地抬起了那块不算小的石头。
李思若趁机用力一拽,一个脏兮兮的,被压的几乎扁了的荷包这么顺着她手中拽着的那根细线,弹到了她的身边,甚至蹭脏了她的衣物。
“一个……荷包?”李思若借着烛火,将那荷包上下仔细的看了一遍,最终深深地蹙起了眉头,在心底回忆那晚发生的事情。
她记得,当时自己已经准备走了,可是荷包掉落了下来,所以特意回来寻找,结果看到了那个正猫着腰站起来准备走的人,自己大惊失色,询问那人是谁,并了过去查看。
其中,好像有不小心被石头绊了一下。
现在看来,那人在青石旁蹲了太久,荷包也掉落了下来,后来被自己踢到的石头压到了,如果自己没有猜错,那黑衣人也许就是来寻找这个荷包的。
“哈……”李思若忽然笑了,“哈哈哈哈……”
“二皇子妃,您没事吧。”霜雨在旁小声的问道。
李思若蓦的收起了笑声,转而恢复成了一脸漠然,“没事,走,回院子,。”
说完,站起身,紧握着那荷包,毫不犹豫的离开了这片漆黑的角落。
这一次,她没有再回头。
而我,在她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之后,也慢慢的从那假山后跳了出来。
一切如我所料,接下来,只要等李思若查到那个荷包是谁的,好戏就开场了。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了打更的声音,我抬头看了一眼漆黑虚无的夜色,暗道,得去休息了,早点休息,才能有精力看戏啊。
我慢吞吞的往盈香苑走着,脑中慢慢筹划着接下来的计划,以及该怎么说服聂南浔,让他再次出卖一次色相……
我不知道与李思若通奸的那个人长什么样,仅凭着当时偷听的片刻,我辨认不出那个人是谁,但我唯一能听出来的,就是那个人声音很冷淡。
很冷很冷的声音……就像,聂南浔的翻版。
这令我不得不沉思起来,李思若到底爱的是谁,也许是那个与她通奸的人,但更大的可能好像是……聂南浔。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这个计划简直可以称得上天衣无缝了。
一大早,我就殷勤的为聂南浔整理黑发,为他穿外裳,甚至为他洗帕子,为他洗脸。
本以为他会好奇我为何如此殷勤,继而询问我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然后我就顺理成章的可以说出我的要求。
但没想到这个男人如此能忍,一直到用早膳的时候都绝口不问我。
终于,我按耐不住了,趁着早膳时间只有我们三个人,便直接问道,“阿浔,我有一个忙需要你帮。”
“什么忙?”聂南浔挑了挑眉毛,“说来听听。”
我犹疑再三,凑在他耳边嘀嘀咕咕说了两句。
片刻后,聂南浔的脸色耷拉了下来,“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