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便让人带着五百两银子,将老大夫送出了南亲王府。
没事了,没事了……
看着床榻之上依旧昏迷不醒的小竹,我只觉得那颗高高吊起的心,终于放回了原位。
而后,我便觉得两眼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略有些灰了下去。
白瓷在旁边坐着发呆,听见我发出的动响之后,赶忙跑到我跟前,有些紧张的道,“主子,你可有什么不适?”
我摇了摇头,伸手想摸一把自己的额头,却发现上面已经缠上了厚厚的绷带。
“小竹,怎么样了……”我用有些嘶哑的声音问道。
“小竹现在很好,药也喝下去了,呼吸也平稳了,虽然不能动,但是醒来的时候精神很好。”白瓷也知道我对小竹的担心,所以没有丝毫犹豫的将她所有知道的事情,竹筒倒豆子一般的讲了出来。
我放心的点了点头,在白瓷的帮助下起了身。
恰巧聂南浔掀帘进来,瞧见我起床,他上前两步,心疼的望着我道,“怎么不多休息一会?”
我冲他摆了摆手,坐在一旁柔软的绣墩上,喝了白瓷递过来的热茶,才小声的道,“事情怎么样了?”
不用交代聂南浔未时发生了什么,我相信,他一定会在我昏迷的时候调查清楚一切。
我也知道,他一定会知道我在问什么。
果不其然的,片刻之后,他轻声同我道,“那女子已经被杀了,据说是开膛破肚而死,有路过的人发现,其腹内流出一枚才刚刚有形状的胎儿。”
竟然怀孕了,我的手一抖,心底顿时有歉意和激动同时飘过。
歉意是因为,那女子许是该死,但孩子毕竟是无辜的。
激动是因为,有了孩子之后,事情才会变得更加激烈,才会达到我所要的效果。
才能……为小竹复仇……
“现在大公主府怎么样?”我压抑住百感交集的心情,用沉静的声音继续问道。
“大公主府……很吵闹……”聂南浔斟酌了一下词汇,“盛大公子知道自己的外室连带着孩子被杀的时候,几乎是疯了一般要去找大公主算账,因为黑鹰杀人的手法很特殊,所以盛大公子一眼就认出来了,所以疯狂的要找大公主去报仇。大公主也知道盛大公子原来有外室,连孩子都怀上了,所以……”
大公主府内。
聂钰红着双眼,看着眼前这个暴怒的男人,浑身上下没有一点直接当初喜欢的,温文尔雅。
“你说,琴娘是怎么得罪你了,你为什么非要置她于死地,为什么,她那里得罪你了!”盛大公子头一次对着这个最贵无匹的妻子咆哮了起来。
“你……你竟然吼我……”聂钰泫然欲泣的看着盛泽然,“你在外面养了外室,我还没找你算账,你竟然对我发火,盛泽然,你还记不记得娶我进门的时候你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盛泽然像一头暴怒的狮子一般,死死地瞪着聂钰,若不是碍着对方的父亲是这国家的生死掌控者,他一定要拼了命的撕碎这个女人,“说一心一心对你好?说会宠疼你?聂钰,你不要太天真了,那些话不过是我父亲逼我说的,你以为我真的喜欢你吗?不,我一点都不喜欢你,相反我很恨你,因为你,我不能和琴娘长相厮守,我甚至为此失去了她,如果上天给我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一定拼死抵抗了那赐婚圣旨,绝不娶你进门。”
五雷轰顶都没有“绝不娶你进门”这几个来的更响亮。
聂钰面色苍白的看着暴怒的盛泽然,身体摇摇欲坠,“所以,你要为了一个死去的女人,跟本宫作对?盛泽然,你可要想清楚了,虽然圣旨是本宫求着父皇赐的,但娶本宫进门也是你点了头的。而今你却做出这种行为,被天下人知道了,是要戳你的脊梁骨骂你的。”
“骂我?应该是骂你才对吧。”盛泽然痛苦的冷笑,“残忍的杀掉一名怀胎三月的孕妇,致其开膛破肚而死,纵观历史,可有几名向你一样狠毒的公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