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予天看着这场景,有些内疚,“对不起,都是我自私的将你们给扯了进来,害的这位姑娘没了性命……”
我摇了摇头,召游一就近买了个上好的棺材,而后将由李斟亲手将玉儿放进了木棺里。
下葬是需要择日的,所以我们便带着玉儿的尸身,一路回了东郊别苑。
期间,燕予天几次内疚的想要弥补我,都被我拒绝了。
我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还要跟燕予天再说些什么,也不想生气怒骂斥责他,坏了两国的交情,只能沉默着,对他摆了摆手,便关上了东郊别苑的大门。
莫子青听见动静,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原是想跟我们打个招呼的,可瞧见我们一个个灰头土脸的,顿时有些吃惊的问道,“你们,你们……”
话没说完整,她忽然像受了刺激一般,捂着胸口,跑到一边,干呕了起来。
我和小竹对视一眼,彼此都有些纳闷。
聂南浔也不太解的问了一句,“难道是血腥味?”
他这话一出,我连忙伸出了被鲜血染红的右手,震惊的和小竹对视了一眼。
血腥味,一般不会致人干呕。
如果真的干呕了,除了对血液敏感的人以外,便只能有一种情况了……
“去看看她。”我瞧了一眼仍在干呕的莫子青,对着小竹点了点头。
小竹十分明白的上前,拉起莫子青的手,在她手腕上探起脉搏来。
约莫十几个呼吸之后,小竹脸上的表情,微妙了起来。
和小竹对视了一眼,我们遣散了众人,让他们自行去梳洗,而后我也进了浴房简单的清理了一遍,才和小竹一同坐在了莫子青的对面。
考虑到这涉及到名声和隐私,所以我只带了明月和小竹两个人,其他人均都被遣开了,连聂南浔都不例外。
“羲和,我,我是怎么了?”莫子青扯着衣角,有些紧张的问我。
我看了一眼明月,又看了一眼小竹,微敛了眉目,沉声道,“子青,你有身孕了。”
我看到莫子青的身体晃了一晃,片刻之后,瞪大了双眼,呆呆的看着我,似已没了言语的能力。
良久之后,她才不敢置信的问了我一句,“真的吗?”
我轻轻的颔了颔首,“你有没有想过,你以后要怎么办?”
莫子青呆呆的摇了摇头,有些纠结的低下了头,“我没有想过,我当时只想离开玉月溪,从那大半年的噩梦里逃出来……我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想过。”
“那你该想一想了。”我语重心长的嘱咐她,“关于这个孩子的去留,以及你自己的未来。”
莫子青似是被我那句“去留”给刺激到,她浑身战栗了片刻,下意识的抱紧双臂,有些嗫嚅的看着我,“羲和,对不起,这个孩子,我想留下来……”
“那你以后呢,你考虑过你的以后吗?”较为心直口快的明月开口劝她,“未成亲先有孕,还独自一人带着孩子,你将要忍受多少指指点点啊。”
“我,我可以称我是寡妇……”莫子青抿了抿嘴,似下定决心般,神情毅然的道,“我要这个孩子,我要留下他,若是有人对我们指指点点,我就离开那个地方,再寻觅下个地方。天大地大,总有我们母子容身的地方!”
“那我尊重你的想法。”我定定的瞧着莫子青,叹了口气,“如果需要我的帮忙,你尽管说。”
莫子青点了点头,“好,羲和,我也不跟你客气了,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些银钱,我明日就会离开这里,找寻个民风淳朴的地方停留下来。”
“明天?”小竹有些吃惊,“孕期前三个月不宜劳累,长途跋涉就更不可了,这容易……容易滑胎。”
“我知道,我的身体我很清楚,而且我也不是长途跋涉……”莫子青的心情慢慢的平静了下来,身体也慢慢的放松了下来,“我得走,直觉告诉我,我得走。”
她没有说促使她必须离去的自觉是什么,只在第二天匆匆的拿了我给她准备的盘缠便离开了东郊别苑。
我欲把太阿还给她,让她以作防身,却被她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