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士们学着连长地样子,也把手里的手榴弹投掷了出去,“轰轰”声不断地作响,烟尘不断地升起,俄军不断地倒下……终于,失去了指挥官又面临手榴弹弹雨的俄军抵挡不住,士兵们动摇了,害怕了。推进到距离阵地20来米的地方,他们成了强弩之末,一个个调转身子,连滚带爬地朝后面退去。
“敌人跑喽。”
“打呀!”总有几个不幸地倒霉鬼被国防军击中了背部,面朝着己方打下……
击退了敌人的第一次进攻,阵地上一阵欢呼,所有人都洋溢着喜悦。士兵们惊奇地发现,虽然自己和伙伴们都是第一次上战场。但打得也相当不赖,俄国人已经被打跑了。
“弟兄们,注意隐蔽,俄国佬的炮火可能马上就要过来了。”连长简短地向潘天寒汇报后,传令阵地的士兵们当心。
果然如潘天寒所料。敌人马上发动了报复,阵地上到处响起了炮弹爆炸地声音,炮火比第一次猛烈多了,俨然有铺天盖地之势。在俄军地出发阵地前。俄军指挥官盯着逃回来的残兵败将,恼羞成怒:“混蛋,笨蛋!连一个小小地阵地都攻不下来,简直就是一群废物!”
既然第一拨进攻付出了重大代价还没有能够拿下阵地,俄军指挥官也不得不收起傲慢地态度,着手准备第二次进攻。第一次进攻可谓是完败,但也有一个好消息,退回来的士兵告诉他。敌方只有机枪和手榴弹,没有发现火炮,也没有一发炮弹落下来。指挥官眉头一皱,立马就有了主意,他决定吸取了第一次进攻失败的教训,在第二拨进攻时,不仅要注重正面强攻,在两侧也要予以迂回包抄。让敌人难以招架。
根据观察和侦察。他判断在正面防守的士兵顶多只有200人,为了给进攻方施加压力。他决定出动两个大队约800人,并分成两个支队。第一支队300人,正面佯攻吸引敌人火力,第二支队500人,左右两翼各安排250人,进行迂回包抄,力争一举拿下阵地。为了尽可能地达成突击的隐蔽和突然性,他命令炮兵加大轰击力度。
两个支队领命后,在火炮声中上路了,他们谁也没有想到,等待他们的,是比第一次还惨烈的结局……
在俄军发动进攻前,炮兵支队和28旅已经上路了,乘坐的是国防军专用地军列,奔驰在中东铁路线上。俄军的做法很有意思,明明知道国防军在大肆调动,却不加以阻止,更没有封锁中东铁路、隔绝交通的做法。
葛洪义告诉秦时竹说:“我军已经上路了,奇怪的是,敌人丝毫没有动静,反而一律放行。”
“这边的敌人大概还没有收到萨勒图动手地消息吧。”秦时竹嘿嘿一笑,“不过,就算是知道要动手,敌人也是会放我们过去的。”
“此话怎讲?”
“第一,萨勒图方面剑拔弩张,但毕竟还没有公开撕破脸皮,敌人此时封锁铁路,是公然破坏,要引起国际纠纷;第二,就算是开战,那边的封锁命令下到这里,也要隔一段时间,以俄军的效率,没有几个小时是不可能地;第三,敌人不是处心积虑要消灭我们增援部队吗?那就更不可能隔绝交通了,不然我们怎么进他的包围圈呢?”秦时竹依旧是笑眯眯的神情,“我猜敌人不仅不怕我们动用铁路增援,说不定还盼着我们增援呢!”
“瞧你这话说得。”葛洪义随即追问,“那这个仗到底怎么打,难道眼睁睁看着部队进伏击圈?”
“我没有那么傻,下面也没有那么傻,你看着好了,咱们不仅不会进伏击圈,相反还能打敌军一个措手不及。”秦时竹越说越悬乎,“咱们给他来个计上加计。”
“好,就看你的指挥啦。”葛洪义嬉皮笑脸地说,“这回打仗可没有了历史做参照,完全是真刀真枪,咱们的秦大帅可是要好好露一手。”
“如果这样都要我指挥的话,要总参谋部干什么?要前敌指挥干什么?”秦时竹自我解嘲般地说,“我毕竟不是老毛,大体战略把握住,具体让下面人经手就可以了,打赢了,皆大欢喜,打输了,我承担责任。”
“就冲你这句,给你卖命的人就不少,再说了,这次战事涉及民族大义,下面心里肯定也有数的。”葛洪义补充了一句,“德国观察团化装成我军模样,也在上面了。”
“要保密,尽量不要暴露他们地行踪。”秦时竹悄悄地对葛洪义说,“我已经给前面下过密令,万不得已他们可能落到俄军手里时,咱们抢先下手……”
“你说灭口?”葛洪义有些发呆,“那德国方面怎么交待?”
“这容易,德国方面肯定也不希望他们的人落到俄国人当中,你放心,连这点都搞不定,咱们哥俩也别混了。”秦时竹悠悠地说,“我找你来,主要是问问江西的事情进展如何了?”
“5天前,海军奉袁世凯的命令,出动六艘军舰驶抵九江,其中一舰停泊湖口,准备对江西方面用兵。与此同时,李烈钧一面复电参谋本部、陆军部解释,另一面授权舆论发出强硬声明,声称戈克安居然敢‘擅自扣押军火,武力对付上级,企图不轨,当以武力弹压’……双方剑拔弩张,气氛十分紧张,冲突一触即发。”葛洪义告诉秦时竹,“但前天黎元洪跳出来做好人,对双方发出通电,企图调解矛盾。楚谦号舰长王光熊登岸查看所扣押军火后,电告海军部:‘查得此地各有军队保护军火,内地毗连租界,若果强取,必动武力,实与大局有关,因此末敢妄动,听候中央和平了解。’”
实际上,这个电报是袁世凯授意他发的,因为考虑到李烈钧兵多,北洋军又鞭长莫及,真冲突起来,戈克安肯定不是对手。海军虽然在江西,但海军毕竟只能提供支援,而不能代替陆军去攻城掠地。李烈钧的强硬立场得自于秦时竹的暗地支持,且终于迫使袁世凯作了让步,同意让黎元洪主持调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