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着呢,最近他还问我现在的吕县长,是不是我当年的中学同学?他觉得你有点象当年来我家玩的同学。”兰妮笑道。
“叔叔的记忆力真好!自从来田园后,也忙得没有时间去看看兰叔,真不好意思!”吕琳开心道。
“嗨,你那么忙,我爸那是清楚的,再说我们不是现在才联系上的嘛,我看这样吧,这两天我请吕县长到我家去玩玩,到时跟我爸好好聊聊,你别看他退休多年了,但是那颗心一直没有退休,还是十分关心家乡的大事小事,操心得呢!”兰妮感慨道。
“看来叔叔是人退休,心不退啊!”吕琳笑道。
“谁说不是呢?所以退休后,他一直不服老,觉得有好些劲没使出来,有些遗憾了!嗨,不说他了,说说你吧,这些年不见,看你现在的成就,应该不错吧?”兰妮感叹完,看着面前小学妹,早已经不是以前在自己面前崇拜地看着自己的小毛丫头了,她更漂亮了,或者说是一种迷人吧,岁月积淀下来的美好,兰妮也觉得如果自己是男人,她也会喜欢上这样的女人,给人一种恬静安定的从容不迫,一种深有底气的淡定!
“我呀,很简单,毕业后就进入了机关,然后一路走来,就回到家乡这块土地上,现在想来就象做梦似的!”吕琳淡笑道。
“也许这就是命运吧,命运让我们在这儿再次相遇!”
“是啊,兰姐,真没有想到郑总是你爱人,看你样子,这些年你过得挺安逸的!”吕琳看着兰妮虽打扮简单,但是那简洁却不简价的穿着,以及手腕上价值不菲的玉手镯,就知道她不会为了温饱而担心,应该是个过得很滋润的。
“我也没有想到我会嫁给一个商人,原本以为自己只会和文青结缘,看来自己还是脱不了这一身俗气啊!”兰妮自嘲起来。
吕琳笑道:“兰姐可不能这么说,郑总是个挺有事业心的男人,人也不错,你就知足了吧!”
“开玩笑的,其实人都是不能免俗的,真的跟了一个一穷二白的酸文人,估计也乐不起来!”兰妮看了一眼吕琳,然后起身对吕琳笑嘻嘻道:“吕县长,我今天就是来认认门,现在时间也不早了,那就不影响你休息了,过两天请你去我家玩,到时老爷子也在,大家一起聚聚!”
看着兰妮的一番真诚,吕琳也不好拒绝,何况她把兰仁民这样的长辈搬出来,更让她不能不去,于是稍一思索,应答道:“好,到时我一定去拜访!”
送走了兰妮,吕琳回过神来,看着桌上留下的半杯水,她嘴角微微上场,这时她想到了郑勇军,想到了正在标招的公路项目,不由得心脏轻轻一颤,胃前所未有的难受起来,她知道自己的胃炎又犯了,于是拿起一块备好的饼干,放到嘴里,轻轻的磨了起来,这是她自创的止痛良药......
米德来,这几天为工程项目的事一直忧心冲冲,从吕琳这儿他没有得到实质性的答案,只有原则性的指导,他不清楚她对鹏飞工程的真实意思,而胡天亮那儿他已经明显感觉到了倾斜性,但他内心里里确实不认同鹏飞的实力,他把自己关在办公室抽着烟,苦苦的思考着,直到下晚班,也没有想出个头绪,田有宝是他的得力下属,他作为一个专业人士,已经将其中的厉害关系跟他讲了,然后眼巴巴的把决定权扔给自己,看来自己这个副组长真难当啊!
无精打彩的回到家,贤慧的老婆早已经把晚饭烧好,等着他,见他进家门后,马上上前拿过他的包,递上拖鞋,看到他一脸的疲惫和嘴巴里散发出来的烟味,她不满的嘀咕道:"让你少抽点烟,就是不听,晚上咳嗽得让人吃不消!"
要是搁在平时,米德来随老婆嘀咕,总之她是为自己好,只是嘴巴啰嗦一点,可今天心情特别烦躁,于是不耐烦道:“一个老娘们,整天唠唠叨叨干吗?你男人好歹也在外面是个小领导,总得应酬吧?”
这米德来的老婆有一个特质就是好,当他冲她发火的时候,她一般马上会闭嘴,不再火上浇油,于是话题一转:“吃饭吧,不然凉了,有你最爱吃的蒜泥拌海带!”
米德来见状,也就不再坚持自己的坏脾气,来到桌边,看到几样小菜都是自己爱吃的,于是感激地看了一眼默默不响的老婆,致歉道:“对不起啊,最近事儿烦,你不要放在心上!”
老婆抿嘴一笑,瞪了他一眼:“老夫老妻的,谁不知道谁的脾气,计较个啥?”
米德来夹了一口菜,脑子里还在想着工程上的事,以及前几天早上在县府大院遇到郑勇军时,他对自己低语的话,于是他放下筷子对老婆道:“快去把郑总留下的中华烟拿过来!”
“这么急?吃好了饭再说呗!”
“让你拿,就拿!”米德来急了。
“不要急,再急血压又得高了!”老婆赶紧起身去了内室,她把两条烟放到米德来面前:“原封不动,你看吧!”
米德来把香烟拿出来,这是一种硬壳的中华香烟,他拿在手上看了又看,总是觉得哪儿有些不对,突然他发现这两条香烟外包装上的膜纸没有了,这是怎么回事?于是看向自己的老婆:“你真的没动过?”
“真没动,我又不抽烟,动那啥玩意干吗?再说你不是不让动的嘛!”老婆解释道。
米德来的目光重新落在香烟上:“那不对啊!”
“怎么不对?”
米德来,干脆打开一头,当他掀起来时,从里面掏出一包香烟,发现也是拆过封的,这下更惊奇了:“这是搞的什么名堂?”带着探知欲,米德来一下子打开香烟盒,发现里面是折起来的人民币百无大钞,这下他蒙了,于是一盒一盒全拿出来,数了一下,竟然有五万元,于是他颓然人扔下香烟盒,骂道:“姓郑的,你这是想把我往死路上逼啊,跟我来这手!”
米德来老婆看到这么多钱,也吓了一跳:“怎么会是钱呢?”
米德来不高兴的瞪了老婆一眼:“我不在家,你怎么随他收人家的东西?你看看,你害惨我了!”
米德来老婆显然也吓呆了,带着哭腔道:“我也不知道这里面是钱啊,再说我不要,让他拿走,他死活不肯,丢下就走人了!”
米德来在沙发上想了会,然后对老婆道:“算了,以后记住这个教训,这事我自己去处理吧!”
“没事吧,老公?”
“但愿没事吧!”米德来长吁一口气,脸上的愁容更深了,看来这家伙是有备而来啊,弄得他现在上不去,下不来。
米德来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他的为官之道就是小心谨慎,保住自己的乌纱帽,特别当许大昌强势压制他的时候,他就如蜗牛一般,柔软的触角马上缩回壳里,当起了缩头乌龟,没有自己的主见,一切皆以许大昌的指令为马首是瞻,而如今那个压制他的人倒台了,他好不容易喘了一口气,把触角伸出来,想好好表现一番,没想到桃园公路项目的招标却把他拉进了一个充满利益斗争的旋涡里,他深知如果自己一不小心,真的会一脚踏空,掉进万劫不复的深渊里,每每想到这儿,他都会吓得一阵冷汗......
郑勇军的这五万块钱,让他着实有些棘手,心事重重的想怎么处理这事!
郑勇军为了这项工程,可谓不遗余力,他不仅找过胡天亮,从米德来身上下手,而且正想方设法把吕琳搞定,自从在吕琳那儿碰了个软钉子后,他就从老婆兰妮和吕琳的关系上下手,兰妮为了自己的老公,亲自上阵,以好姐妹之名义,邀请吕琳去家里作客!吕琳考虑再三,推脱不掉,只得在几天后前往兰妮的家.
郑勇军特地请老丈人兰仁民过来,为自己壮壮腰.吕琳买了一些老人家的补品和一些水果,来到了郑勇军的家.郑勇军,兰妮,热情的迎了上来:"吕县长,快进来坐!"
吕琳看到兰仁民坐在客厅里沙发上喝着茶,于是走上前去,打招呼道:"兰主席,你好!"
"吕县长来了,快请坐!"兰仁民站起身,十分热情道.
为官多年,兰仁民的待人接物,自然十分到位:"兰妮,给吕县长彻杯我刚带的的龙井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