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行了大运的容三小姐……
单说美貌又聪慧、英王和端王竞相追逐的容二小姐,谁知道她将来会有怎样的造化?
故而,各家夫人们心情复杂地给小沈氏发出请帖……
既为探听,也为结交。
小沈氏不擅应酬,为免厚此薄彼,索性悉数婉拒了。
各府的小姐们便给容钰下帖子……
容钰亦无暇顾及。
她近日采买了小马驹,又请了女夫子,全心学骑射。
容衡只当容钰是在为嫁进邵家做准备,加之骑射亦是六艺之一,故而并未阻拦。
不思进取、自请退学的草包小姐,却为了尚无定论的婚事学骑射,各家小姐们眼热容钰凭空得的好姻缘,心怀嫉恨,把她学骑射一事当做笑谈……
这日课业结束后,容钰和邵南烟、随侍的宝珠坐上从城郊的马场回府的马车。
不灵活的人学骑马,难免被摔下马……
如前几日一般,坐上马车后,宝珠便拿出药酒,揉着容钰手臂上、腿上的伤处。
她肤色白净,青紫的淤伤、红肿、血口子,看着便格外打眼。
邵南烟叹了口气,委婉地劝她道:“昨日,我大嫂娘家的侄儿办周岁酒,她在席间听到了些闲言碎语……”
“那些贵女、闺秀,面上看着个个温柔娴静,说出的话却一个比一个难听!”
容钰笑道:“既是闲言碎语,又何必在意?”
邵南烟有些急:“我就是不愿意她们诋毁你!”
“其实,你不请夫子,我慢慢地教你,你也能学会骑马……”
“至于其余的课程,什么跨栏、马球、射箭,于你来说,不学也无妨!”
“还能少吃许多苦头!”
宝珠边心疼地给容钰揉药,边赞同道:“小姐,邵小姐说得在理,您便听她的劝吧!”
“得亏您脸上不曾受伤、衣裙又遮得严实,否则,若是叫夫人见了您周身的这些伤处,她一准儿不许您再学这劳什子骑射了!”
马车外,赶着车的小戈接话道:“是啊,小姐,您就别学了!”
“只是上马,您便伤成了这样,后头的那些课程,您如何吃得消?”
“待将军回来,他见您受了伤,定要罚我!”
“欸,对了!您喜欢骑马,等将军回来,让他陪着您便是……”
“我家将军的骑射,军中无人能及!”
容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就算有再多议论和嘲笑,就算吃再多苦、受再多伤,她也必须学好骑射!
邵北城死后……
她不仅为自己活着,还要替他活着!
她家将军的骑射,军中无人能及……
所以,她当然要学好骑射!
容钰、宝珠回到东侧院,宝镜殷勤地迎了上来,伺候着容钰沐浴、更衣,待她穿戴妥当了,才吞吞吐吐地问道:“小姐,四小姐前几日与您商量的讨要奴才一事……”
容钰心生嘲讽:真是急不可耐!
在她离京的这几个月,各怀鬼胎的宝镜和容莲勾搭成奸,在她回京后,她们排了出容莲头部旧疾发作晕倒、幸为宝镜所救的戏码,前几日,容莲以报恩为由、向容钰讨要宝镜。
她不想要宝镜,容莲讨要宝镜……
宝镜也一心想去伺候容莲……
她是否要如她们的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