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分歧(1 / 2)

看着法蒂尔突然爆发出来的癫狂模样,霍法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倒退五十年去杀死还未成年的格林德沃,这是何等疯狂的计划。

“只要杀死了他,别说阿格莱亚不会死,就连这场巫师战争只怕都不会发生。”

法蒂尔越说越激动,他开始在屋子里面转来转去,“那些庸庸碌碌之人说我没有作为,他们怎么会知道我的真实想法,一个个畏他如虎,一个个在一起抱团取暖,可真正有所行动的,却没有一人。”

“那......那她会怎么样?”

霍法结结巴巴的问。

“谁?”

狂热之中的法蒂尔转过头,皱眉问。

“克,克洛伊,克洛伊,她会怎么样?她最多不过能把人带到三天之前。”

魔法部部长的房间里陷入了一片死寂,好一会儿,法蒂尔慢慢的坐回了自己椅子,拿起一支羽毛笔转了起来:

“她?她会怎么样?”他咀嚼了着霍法的言辞,反问道:“你管这个做什么?”

“她的血。”

霍法说道,“她的血是招致魔力暴走的根源,你要回到五十年前,你需要多少血!?”

法蒂尔从先前的狂热中冷静了下来,他坐回了桌子前,不悦的看着霍法:“你是什么意思?”

“如果你要回到五十年前,那估计一百个她的血也不够你抽。”

“哦,你担心这个啊。”

法蒂尔呼出口气,笑了笑,“这你不用担心,我这一年来也并非一事无成,我做了一台机器,可以倍化她的力量,我相信,只要抽干她的鲜血,绝对可以达到倒退五十年的程度。

先前我想的是自己亲自去做这件事,不过既然你来了,我甚至有想让你帮我去做这件事,毕竟格林德沃在你这个年纪,很有可能不是你的对手。”

“那她呢,会死么?”

砰!!

法蒂尔陡然抓起桌上的一个墨水瓶,重重砸向霍法,墨水瓶在霍法脸上砸了个粉碎,碎片扎进皮肤,漆黑的墨汁混合着鲜血在霍法愕然的脸上缓缓流下。

法蒂尔刚刚有所缓和的脸色彻底垮了下来,他眯着那双和阿格莱亚一样的蓝色眼睛,看着霍法,咬牙切齿:“你是担心她死了?”

霍法没有回答,任由墨汁和鲜血在身上肆掠。

砸完墨水瓶,法蒂尔靠在椅子上,冷冷一笑,“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告诉你。会死,肯定的,在那种高强度的时空能力下,她必然会死,肉体和灵魂全都会被我的时光机器吞噬殆尽。不过,只是牺牲一人,便可以获得战争的胜利,中止一切罪恶,这买卖在任何人看来,都是无比划算的。”

听着法蒂尔的话,霍法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时,他仿佛看到了另一个格林德沃。

他仿佛看到邓布利多在格林德沃的逼迫下,不得不牺牲自己来保全大局的过去。

他仿佛看到格林德沃在三年级的时候,在一片黑暗中站在自己面前对邓布利多说道:“如果能消灭终极邪恶,牺牲一两个人,又算得了什么呢?”

“不行,法蒂尔,这样不行。”

他一个激灵,摸了摸脸上的玻璃碎渣,重新扑了回去,按住了法蒂尔的桌子,“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相信我,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你爱她,你爱那个修女是不是?”

法蒂尔颓废的蓝色眼睛此刻锐利的如同尖刀:“如果我现在抓的不是她,而是街上随便找的一个流浪汉,你此刻还会站在我面前么!?”

他眯着眼睛,从椅子上站起来,踩过自己的桌子,一步步的向霍法走去,而霍法却只能一步步的后退。

“我女儿在你最无助的时候救了你,你就是这样回报她的么?嗯。”

“短短一年时间你就转头有了新欢。”

法蒂尔的每一句都像巨锤一般重重的砸在霍法心脏上,“我看错你了,巴赫,你卑鄙,无耻,不知感恩,你敢说你在法国的时候没有杀过人,你敢说你把那个修女一路送回来的路上,一人未杀?”

“那是我的错!”

霍法痛苦的说道:“我当时不理解!我不理解牺牲和爱,我已经在无常的命运下迷失了。”

他脸色苍白,但没有再后退,而是抓住了法蒂尔的胳膊:“但我现在越来越清楚,我杀的人越多,我就和格林德沃越像,总有一天我会变得和他一样!”

“那又有什么关系,在这个残酷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对错可言,唯一有的不过是等价交换,想得到一件东西,就要牺牲另一件东西!你明不明白?霍法.巴赫!!”

“我明白,我太明白了。”

霍法痛苦说道:“可我更明白,如果我们真的这样做,那最终什么都不会改变,一切和从前都没有区别。”

“你敢和一个失去一切的人说有什么区别!?”

法蒂尔咆哮着反手重重把霍法按在墙上,“家人就是我的一切,即便是堕入地狱我也要把她拉回来,这就是区别!”

喉咙被手掌握住,霍法眼眶有些发红,他咳嗽艰难道:“我.....无父无母,她是我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你绝不是唯一失去一切的人。”

“那就帮我!!!”

法蒂尔咆哮,口水四溅的按着霍法:“那就帮我,杀掉那些胆敢来阻止我的人,让我的计划顺利实施!”

霍法嘴唇发白,看着法蒂尔银色头发下已经完全扭曲的脸,他心脏如同刀绞,痛苦的几乎难以自制,他摇了摇头:“我做不到,法蒂尔.......”他死死的握住了法蒂尔的手,声音已经带上了恳求:“一定还有其他办法,你冷静一点。”

“没有其他的办法,巴赫。除了时间,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改变命运。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帮不帮我?”

两个人的脸贴的极近,但却有一道看不见的沟壑出现在他们之间,如同撕裂大地的东非大裂谷,如同海底最深的马里亚纳海沟,深不见底。

伴随着霍法的无言,法蒂尔的脸色从狂怒和希冀变成了彻底的冰冷。

他缓缓松开了霍法的衣领,缓缓后退了两步,碧蓝色的眼中覆盖上了浓浓的疲惫与麻木,即便他依旧有着年轻至极的相貌,此刻姿态看起来却如同一名苍老的老者。

“既然如此,那你走吧。”

他淡淡说道。

霍法往前踏出一步,下一秒。

轰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