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爸你是怎么个意思?”杜念眼神带着嘲讽道。
“再等爸两年,咱们一家三口再团聚!以前我和你/妈多恩爱,你/妈做饭我切菜,你/妈烧火我淘米,我们一起手拉手看电影,一起压马路牙子吃路边摊。”说着偷偷瞄了一眼周秀兰,后者一脸温和,似乎陷入了回忆,杜长贵趁热打铁,“念儿,你是爸的心头肉,爸受不了你叫别人爸啊。”杜长贵抹着眼泪,情深义重道。
“那钱华/英和杜蓉蓉杜强强咋办呐?”杜念轻飘飘道。
杜长贵怯懦半天,想了想,道:“还跟以前那样不好吗?一家和和睦睦,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多好。”
“哈哈哈哈哈,我一直觉得奶奶这个老极品脑子不清楚,原来爸你这里也有问题啊!有病咱得治啊!”杜念说罢突然扬声道,“爸,你来我们屋坐了这么会子了,钱华/英不知道啊?”
杜长贵一下就站了起来,心虚地朝杜家大门那瞅了又瞅:“你这孩子,这么大声干啥,再把人引来,你钱阿姨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非得把天给掀了不可。”
说曹操曹操到,钱华/英一天到晚耳朵都长在她们娘儿俩这呢,听这音像是杜长贵又偷摸去钻周秀兰的屋了?
钱华/英一个箭步冲出来,眼睛不善地紧盯着周秀兰那屋,脚下马不停蹄地赶过来。杜长贵眼疾手快,迅速站起来,刚才还一脸慈父的表情瞬间变的狰狞无比,食指哆嗦着隔空点着杜念:“你这个……作死的玩意儿!我他/妈当时生你干啥,早知道就该溺死你这个狗杂/种!”
杜念眼里唾着毒,指着门口大声道:“滚!”
“干啥那,长贵?你到这小/荡/妇屋里干啥来了?”钱华/英斜楞着个眼,嘴角噙着丝冷笑,直看得杜长贵心里发毛。
“别误会英子,我早厌倦这婆娘了。我今儿过来教训教训这个狗杂/种,居然敢打咱们蓉蓉,你看咱闺女那脸,心疼的我恨不得捏死这作死的玩意儿。”杜长贵恨恨道,大有过来踢她一脚的架势。
“滚!”周秀兰捞起笤帚疙瘩朝杜长贵扔了过去,杜长贵一个踉跄退了出去,杜念狠狠地唾了他一口嘭地关上门。
这样的家人她前世今生经历太多,没怎么把他们放在心上。杜念惦记着周秀兰的嫁妆,这两天往郊区跑的比较勤。
一进入九月份市郊的野兔更多了,每天杜念去看陷阱都能发现三四只兔子。
这个季节的兔子各个膘肥体重的,正是它们出动活跃的时候,野鸡平时没那么好捉,但是只卖兔子每天也有一二十块左右的收入,偶尔加上野鸡和池塘里的鱼,收入好的时候一天能到三十。
临开学的时候,杜念和周秀兰把做好的手工活也送过去了,十斤毛线织了七八件成人的毛衣,手工费收了三块五,杜念的串珠子也在周秀兰的帮助下串好了。
俩人回来的时候照旧拿了串珠帘子和织毛衣的活回来。周秀兰算了,她每天能织三四两毛线,加加班两天就能织出一件来。每个月能织十几个,能额外收入不少。
周秀兰的职位调整后工资和供应粮也都有所提高,工资涨到三十四一个月,供应量涨到三十八斤每月了。娘儿俩每月就有五十九斤粮和四十四块钱。周秀兰特别知足。
领完粮票和工资,杜念算了算,加上之前的两百块和最近卖的野味钱,再加上手工费,她们有现金三百五左右了。刘/青峰给的头茬礼钱没敢花,她打算留着置办三大件,布票还得再存点,结婚时候扯几尺大红色绸缎棉被面。工业券留着置办家具,粮票和肉票还得存着摆酒席。
杜念已经偷摸着去黑市拿钱换了一部分粮票和布票,随后又瞒着周秀兰偷偷到大百货扯了几尺布,给周秀兰扯了几尺红色带碎花的的确良,给自己扯的是粉色的。开学前周秀兰就给自己做好穿上了。杜念算了算,手里还有三百来块钱,想着有空了还得再去黑市换点粮票布票来,天冷了,好给周秀兰弄一件毛呢羊绒大衣。
这次去粮站,俩人专挑白面里面的白面买,大米也是精米。玉米面要的比较多,二十多斤,其他零零碎碎的花了不少,总共花了十来块,还剩下五六斤粮票。周秀兰疼闺女,见着闺女这么要也不生气,她想着回头再去多做点手工活,好供上闺女祸害。
这个月周秀兰得到了一张工业券,毛线票也有三两。加上之前攒的有五两了,周秀兰就去大百货买了五两羊绒毛线回来,花了六块二一给杜念赶着在上学前织就了,水红色的,穿在她瘦小的身上刚好,趁着她白/皙的脸越发好看。
杜家看到杜念拿着新毛衣穿着的确良的新罩衫,吃着精细粮隔三差五的还能吃顿肉,眼馋的双眼发红。尤其是杜蓉蓉,她长这么大还从没穿过毛衣呢,成天看见她哼鼻子瞪眼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