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得知弄错了,曹国风一直是讪讪地极为不好意思,一肚子气更是也早已经消失了,剩下的,现在就只有心虚。尤其是看到几百年的老朋友展慕白现在被自己打得人不人鬼不鬼,更是心中惭愧,无地自容,呐呐的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心下盘算,眼下唯一能做的,给老友赔罪之余,一定要好好调教老友的重孙子,就算不是理想传人,也顾不得了!
此刻听见展慕白大吼,不由苦笑一声,气势全无的道:“展兄?你这是说那里话来?我知道你心头不快,我给你赔罪了,稍后你带你那重孙来我这里,我必悉心栽培……”
展慕白一跃而起,暴跳如雷,两步来到曹国风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歪着头斜着眼恶狠狠地叫道:“呸你这个做贼抓贼的贼痞子!你敢说,这一切不是你设置的?呸!我真是瞎了眼,竟然跟你这种人做了几百年的朋友!现在阴谋败露了,以为赔个罪就想完事吗?你还想收老子的重孙入门下,想错了你的心,老子还敢把重孙交给你?让你把他调教成下作小人!”
他的唾沫星子喷了曹国风一脸,曹国风狼狈的擦了擦,低声喝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休得丢了体统……堂堂圣皇,也不顾忌一下自己脸面……我是真心向你赔罪的,你也说了你重孙已到命悬一线的险境了,现在又这么说……”
“体统?脸面?”展慕白悲愤的大吼:“我的体统早已经被你扔进了茅厕!我的脸面早已经被你曹国风擦了屁股!现在见阴谋败露,又要拿我重孙说事了,要挟老子吗?老子跟你明说了,就算老子真个断子绝孙,也不用你救了!曹国风!痛快把我徒弟交出来,从此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否则,今日你我,就只能活着离开一个!”
曹国风懵了,吃吃的道:“什……什么徒弟?你说什么?”
展慕白怒吼:“我的空灵体质的徒弟!曹国风,你真是好手段啊,明知道我要跟你争,你居然来了一个先下手为强,偷梁换柱,非但杀了陈家的老二小子,更一巴掌拍碎其脑袋,嫁祸于我,之后更是贼喊捉贼,前来诬陷于我,引开所有人的注意,你自己暗中却将徒弟藏了起来,到底是也不是?”
曹国风瞠目结舌地看着他,实在想不到对面这位的脑筋居然灵巧到了这般地步,居然能把完全没有影的事,扯得如此头头是道,甚至还倒打一耙,反过来诬陷自己!
“混账!你在胡说什么!”曹国风怒了:“你我相交多年,老夫是那种人吗?”
“滚你麻痹的相交多年!就在刚刚之前,老夫何尝不是与你相交多年!老夫难道就是那种人吗?你还不是照样把老夫恨恨地羞辱一顿!?”
展慕白红着眼:“曹国风啊曹国风,原本我还在奇怪,那空灵体质的少年可是住在你们那里,有七大圣皇环绕,居然还能被人截了出去杀了,试问当今之世,有谁有如此神通……哈哈哈……我真是个傻瓜啊……”
他凄凉的仰天长笑:“世间有谁能够在七位圣皇的严密保护之下,抓着一个大活人从容而去?相信就算是九幽十四少在此,也决计不能!如此明显的破绽,我刚才竟然没有想到,居然还想着解释……却根本没有想到,这就是你曹国风自编自演的一出好戏!为的就是独霸天才!尔等刚才污蔑我会演戏,我说你们幻府宵小的演技才是真的好啊!曹国风,你的目的,不外如是老夫若是还不明白,那可就真的枉生为人了!”
展慕白这么一说,三大圣地的高手们即时都是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这件事情,大有可能啊。
事情正如展慕白所说,在现在这个人世间,又有谁能够从七位圣皇的严密保护之下从容掳人而去?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是一个铁打的事实!
甚至也不要说是七位圣皇,就算是只得一位,只要他有心不计自身生死、全力以赴保护某个人的话,在他战死之前,被保护的某人必定是安然无恙的!
这可是圣皇高手,而且眼下还是七大圣皇联袂护卫!若是连九幽十四少也做不到的事情,相信人世之间真正就没有人可以做到了!
“一派胡言!信口雌黄!颠倒黑白,荒唐之极!”曹国风现在是真正被气得浑身颤抖了起来,连头发胡子都在哆嗦,现在的他,终于能切身体会到了展慕白刚刚的感觉。
徒弟丢了,本就丢脸,而现在这屎盆子居然还要扣在了自己头上……
展慕白自觉自家分析无误,更有理在声,不依不饶,疯狂叫嚣,众人纷纷劝解,但也尽是话中有话。比如海无涯说道:“展兄,此事还是从长计议未好,曹兄为人一向正直,过几天他想通了,你们再商议也不迟……”
又如何知秋道:“展兄,此事不能急于一时,还是慢慢的走着看看为好啊……”
两人的话中俱都包含了相同的意思,这份观点,与展慕白是一样的:以眼前之状况分析,那个天才,必然是被曹国风暗暗收藏起来了,甚至根本就是幻府七大圣皇联袂布下的李代桃僵瞒天过海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