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琳在家里等你,我和镔力去了,就是大大的电灯泡了。”刘宝家哈哈一笑,转身就跑,“关哥,宁教我负天下美女,不教天下美女负我,男子汉大丈夫,当推则推。”
话一说完,刘宝家跑得跟兔子一样快,转眼跑出几十米开外,关允想打他也打不着了,不由无奈地摇头笑了。
夜色渐深,关允坐在县委派出的专车上,不再和往常一样骑着自行车受寒风刺骨之苦,享受了权力带来的便利。
关允本想自己骑车回家,县委说什么也不答应,新任县委办主任周志不由分说就安排了一辆专车送关允回家,感情难却,他也不好非要推辞,过分客气就是矫情了。
坐在车内,关允思绪纷飞,不过并没有多想老妈找温琳有什么事情,而是在想离开黄梁时,由于护送夏莱走得匆忙,忘了和老容头告别,而从燕市回来时,又没有路过黄梁,就一直没有和老容头见上一面。
也不知老容头特意交待让他离开黄梁时和他见面是什么意思?算了,多想无用,等再回黄梁后,再和老容头好好谈谈黄梁的局势。
虽然也听取了夏德长对黄梁局势的看法,但关允总觉得夏德长对黄梁局势的分析有失偏颇,不是他不相信夏德长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的眼光,而是认为夏德长的人品有所欠缺,那么他对问题的看法必然不够客观。
如果让别人知道关允宁肯相信一个卖烧饼的老头的话,也不愿意全部相信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的话,肯定会惊到大牙。但不管别人如何惊讶,关允却是固执认为夏德长不管是对黄梁局势的看法还是布局,都不够完美,他不能被夏德长左右了想法,对于黄梁的局势,他要有自己明确的思路。
他可以充当蒋雪松、崔同甚至夏德长的支点,但他必须要有自己的思想,不能成为被人摆弄的木偶,否则成为支点的风光会很快就会变成沦为炮灰的悲伤。
到了家里,谢过司机,关允推开了院门。院门依旧厚重而沉默,而院子沐浴在清冷的月光下,就如无声的历史,忽然之间想起老妈在黄梁面对冷枫和冷岳时的从容,他才知道,他既没有认真地留意过这个从小长大的小院,也从来没有看懂老妈。
小妹迈着轻盈的步子迎了出来。
细心一看,关允才注意到小妹的一举一动和老妈还真有七分相似,尤其是她抬脚迈步时的轻柔,再一想小妹从小在孔县长大,却和周围人的言行举止大不相同,气质和优雅居然可以堪比在京城世家长大的夏莱和金一佳。
也只有对比才有鉴别,关允才发现他以前还是太疏忽了,现在再想,小妹的气质和优雅有先天的因素,也有后天的培养。
后天培养……毫无疑问是老妈的影响。
“哥,你回来了。”小妹淡淡的语气透露出喜悦,她是一个很少大喜大悲的女孩,平常总是云淡风轻的从容,“爸爸妈妈和温琳都等你半天了。”
关允摸了摸小妹的头:“有没有想好明年考哪个大学?”
“就京城大学了,我要和你一样考上最高学府。”小妹一脸自信。
“好,我支持你。”关允笑着揽住了小妹的肩膀,感觉小妹又瘦了几分,不由埋怨说道,“你怎么又瘦了?”
“瘦点儿好,哥哥不是不喜欢胖丫头?”
“不过你也太瘦了,要多补点营养。”关允对小妹的关心发自真心,心中却另有一层担忧,如果小妹真考上了京城大学,容家知道了小妹在京城上学,会不会去学校找她?
进了屋里,爸妈都在,温琳温顺地坐在炕头,一见关允进屋,一下跳到了地上:“关允,你回来了?没事了吧?”
温琳陪同爸妈从黄梁回来,对她而言是好事,从黄梁到燕市一路惊心动魄的旅程,基本上没有几人知道,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省得都替他操不必要的心。
见温琳被屋里的暖气一激,脸色红润如玉,愈发好看了几分,再加上家里的灯光为了省电而不够明亮,灯下看美人的效果让她周身笼罩在一层光晕之内,如梦如幻,关允暗叹,如果说小妹气质高雅,一看就不是土生土长的孔县人,她的美不能代表孔县的风情,那么温琳的美,就是真真正正的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的天然之大美。
温琳就是集孔县大美于一身的孔县一枝花!
“回来了,没事了。”关允顺手接过小妹递来的热水,喝了一口,“温琳,平丘山的收尾工作,进行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