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刚说:“心静不就净了吗?闻所不闻、见所不见,旧事、旧物就是放在眼前,也不闻、不见,那不就干净了?”
思空哈哈一笑,“高见,高见。不过,禅,讲究个悟,既悟不了,那就还是不闻不问好。”
其实,宋刚并不知道,张际生去国外也是不得已的事,因为,他对凤姐的事知道得太多,那人怎么可以在身边留个知根知底的人呢?
汽车快进市区时,一辆凯迪拉克迎面驶来,灯光刺得和尚睁不开眼,他骂道:“妈的,好车就不得了啦?也不熄大灯。”
宋刚回过头看见那部车,它也是朝刚才他们来的方向去,车牌号看不清楚,只看到尾数是99。
其实,这部凯迪拉克的主人也是去见凤姐,上面坐着的就是她说的那人。他已经得到监视凤姐的人汇报,告诉他凤姐病危,就一两天的事了。他来看她,自然是因为有一份内疚,同时也想看看她是否留下什么遗物,譬如说日记、遗属什么的。
凤姐在世一天,他就不安一天,当然,他有愧于她,但更重要的是他热衷于他的荣华富贵和位高权重。
“何必还过来呢?一切就要结束了。”凤姐幽幽地说。
“看看你,也安心些,我对不起你们母女俩。”那人说。
“对不起很容易说,不过,看看也好,安心。”凤姐说。
“你还是不能原谅我吗?我一直内疚得很。我也是没法子。”
“是啊,世上没法子的事很多。”
“你还有什么心愿没了吗?”
“我哪里还有什么心愿?有心愿都跟菩萨说了。”
那人怔了怔,说:“孩子实在是找不到了。”
“找不到好,心安。她也就不知世界上有这么个妈,也不知还有个位高权重的爸。多好。”
那人叹了口气,说:“到现在你还恨着我,唉,我也是身不由己呀。”
“是呀,身不由己,即使我这方外之人,死也不得安宁。没事,恨你的人很快就没了,就要离开这世间了,今后就可以安心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