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人面兽心,我这些年,拼命在官场上混,忍辱负重,为的是啥?就是为了击败他。”宋刚说得很决然。
陈红糊涂了,“怎么回事?你还救过他的命。再说,这老头人也不错,对你也很器重,你能不能说明白一些。我真的糊涂了。”
宋刚稳了稳自己的情绪,对陈红说:“陈红,我救过他,那是我的职责。那时我也不知道他就是我要找的对象。当然,即使知道了,我同样也会救他,那是两码事。我有个秘密,一直没对你说过,或者说,对任何人我都保守着这个秘密,我没有把这秘密告诉过第二个人。今天,我告诉了两个人,一个是你,一个是余佑。下面,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陈红静静地听着宋刚讲述凤姐的故事,眼睛里充满了泪水,脸上显露出一种悲戚和伤感,但她仍然是恬和的。
听完宋刚的讲述,她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幽幽地说:“自古红颜命薄,都是一个‘情’和‘欲’,重情的重到极致,权欲,同样使人贪到了极致。唉,如果看淡了、平和了,那世间的乐趣何尝不是另一番天地呢?宋刚,我理解你,你是男人中男人,但是,你还有家,和张文静斗,也许你会身败名裂,难道,你的妻儿就不顾了吗?”
宋刚沉默了一会,说:“他们至今也不知道,不过,他们会理解我,会为我自豪和骄傲。但是,现在我不会告诉他们,等我完成了这件事后,我会对他们母子俩说,我这辈子没有白活,我做了一件一般人想也不敢想的事,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最终,他们失去的是荣耀,可是,他们得到的是一个真正的大丈夫和真正的父亲。”
陈红也沉默了好一阵子,说:“我好羡慕婷婷。不错,你也不愧是我陈红所热爱的人。我会全力支持你的,谢谢你。谢谢你对我的信赖,记着,到那天,你得陪我周游世界,我们一起看风景。……我希望那天是我们都变老了的那一天。不,我希望这天来得越早越好。你说吧,你要我怎样支持你?”
宋刚欣慰地笑了笑,说:“我也是希望这天来得越早越好。我的计划是,帝昌基金旗下有许多实体企业,他们由于近期的经营遇到困难,而帝昌基金已经是名存实亡了,这样,*使他们必须把实体剥离出来,来挽救帝昌的命运。我希望借你的名义和资金,来接管他们的这些实体企业,在接管的时候,他们梦想再次辉煌的帝昌基金也将随即灭亡,张文静的企业王国也就宣告覆灭了。接着,我在官场上一步步*迫他,最好使他弃官养老,这样,他就什么都没有了,他的权势、金钱都化为过眼烟云,到头来孤苦伶仃一个,就像凤姐一样,寂寞而终。”
陈红听到这里,不禁打了个冷噤,“难道不能放他一马吗?怪可怜的。”
宋刚说:“我也曾经动过这个念头,但我眼前,常常看见凤姐那双忧伤的眼睛,我常常想起二十多岁的小玉,她至今还不能在这世间上自由地生活。我没办法,没办法不完成这件事。”
“好吧,我配合你,需要多少资金,你开口就是。我的DD团队很快就应约进驻帝兴等实业,对这些实体企业进行审慎调查,尽快提出投资条款给他们。完成收购后,怎么转移股份?”陈红说,“不过,张文静那里,你还是尽量的留条后路给他吧,……他似乎也很可怜。我看到过他几次,每次都感到他有一种伤痛,一种发自内心的伤痛。”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尽量的适可而止。只要他放过小玉。”宋刚深情地看着陈红,“张文静现在是一个人,妻子已过世很多年了,没子女。”
陈红又是一惊,“为什么会这样?他可以结婚呀,为什么没有再结婚呢?”
宋刚听陈红这么一说,心想,对呀,他为什么没有再婚呢?那天,他岳父岳母一直劝他结婚,可是,他似乎很固执,根本就没有再婚的打算。
想起凤姐,宋刚也想到了陈红的未来,几次想开口,但又止住了,他不忍心提这事,作为一个大型公司的老总,宋刚希望她能理性地对待未来。宋刚能说什么呢?他不想做第二个张文静,更不想伤害这心中的女神,他只希望她这辈子幸福。
在香港,宋刚没有停留多久的时间,他还有赶着回去有事。第二天,陈红开车送宋刚去机场,她说:“宋刚,按你的才华,在仕途上你还有很大的潜力,是否能够两全其美?既完成你的心愿,又能在自己的事业上不受大的影响,你自己好好运筹一下吧。”
宋刚笑了笑,“难。和一个职位远远高于我的人斗,呵呵,后果可想而知。但是,我并不留恋自己的职位,也不贪图这虚伪的荣华,哪一天,我也许会做个隐士,看烟云尽过,我在逍遥处。”
陈红咯咯一笑,“好一个‘看烟云尽过,我在逍遥处。’只要你家婷婷不在意,我倒想陪着你看烟云过后的景色,那才是真实的世界。‘我在逍遥处’好啊,世间有几人能做到‘我在逍遥处’呢?”
回到临江,王兴福来拜访了他,虔诚的表示了悔过,并说出了自己几件贪便宜的事实,把钱退还了给人家,收到钱的人也打了收条。另外,他还以别人的名义捐款三万,为秋妹的家乡修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