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刚说:“小晴,你们公司是股份制企业,经营有恢复的希望吗?”
小晴说:“难说,陷得太深了,不进行重组肯定是死了。最近,有是有几家公司来看过,了解了一些情况,但都没得回音。我看是希望不大。”
宋刚沉思了一会,说:“哦,现在人心和技术人员还稳定吗?”
小晴说:“哪能说稳定呢?人倒是没有走的,欠发的工资还没到手,都在等着有人上手,至少也得等工资发了才会走吧。当然,一些技术骨干在开始谋求出路了。三桥的重新招标快要进行了吧?”
宋刚说:“最近吧,再耽误不起了。噢,小晴,那天我们在歌厅接电话的事,你没对别人讲吧?”
小晴说:“哪能呢?你也是做过企业的,保密已经成为习惯了。这是基本的素质,何况还有个保密协议。这点,您就放心吧,即使是枕头风也不会吹的,所以,叶丽华那里也不必担心。”
宋刚倒不是怕叶丽华讲给苏小川听,他们的背景反正是一个人,知不知道都无所谓。她听小晴这么说,不由得想起鲁玉知道他受伤的全过程,在这上面,她也是缄默人。他看了看鲁玉,刚好鲁玉也在看她,那双包含情意与依恋的眼睛,又让宋刚微微一怔。
宋刚想,今晚不能久坐,越久坐越会尴尬。他想找个借口,可这借口不好找,只好又应酬了一番,说些笑话,逗得两位女子咯咯地笑个不停。
再后来,又谈到什么是幸福这话题,两位女子都说,宋市长应该是最幸福的了,美妻娇儿,事业辉煌,众人倾慕,真使人羡慕不已。
宋刚说:“其实也,你们不了解我,我觉得呀,做人本身就是不幸的。为什么人生下来不是笑,而是哭呢?就因为人一生下来就预示着这辈子你必须经历许多的磨难。”
鲁玉听得入神,自言自语地说:“有道理哟,我们看到的只是风光的一面,其背后多少酸甜苦辣。”
小晴说:“市长,我倒是想听听你对人生不快的高论。”
宋刚说:“好吧,说说我的谬论吧。其实我们真的不幸福,我们不快乐。且不说过去满纸血腥战争和肉弱强食的历史,就于今堪称盛世的好年代,我们也有太多的无奈,不快乐,整个族群的不快乐。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我们为未来忧虑,对未来迷茫。竞争没得说,打人类开始就充满着竞争,起先是食物的竞争,而后是财富权势地位的竞争,呵呵,当然也包括对女人的拥有欲。这都是人类本性使然,生存使然,没得法子。文明了,社会了,生存已经不是根本的问题,但就因为文明了、社会了,地位财富就成了问题,也是最大的问题或者是唯一的问题。人呢,作为中国人,自出生后就不得不早早加入竞争的行列。能说话时起,父母就得开始给你知识、给你教育。三岁,进幼儿园,开始了真正的竞争,然后,小学、初中、高中,这是每个孩子最黑暗、最恐怖的日子。没得法子,后面的路还很长,别输在起跑阶段,跑慢了你失去的不仅仅是地位而是整个人生。”
鲁玉、小晴凝神地听着,宋刚笑了笑,又说:“人,一辈子都在奋斗。你们说,这辈子最痛苦,最黑暗的日子是什么时候?”
鲁玉说:“当然是成家立业以后罗。”
小晴说:“我觉得读书那段时期最痛苦。”
宋刚说:“一概说是一辈子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