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黄庭宏在下午的总结话,像一颗重磅炸弹在临江炸响,在全省轰鸣,震耳欲聋。风暴行动马上要拉开序幕。
打黑、纪律委员会的工作力度、干部队伍的整顿……等等,一系列措施将在全省铺开。很多人不禁打了个冷噤,这实际上是一场打黑与反腐行动。
“宋刚,你搞什么鬼呀,不弄出点动静来就不舒服了吧?你想找死呀?到时人家拿几百万买你的人头,看你往哪里躲?”刘罄嬉皮笑脸的说,他也是这次企业界的代表之一,他接着说:“赶快来寄人篱下吧,我给你个副总位子给你做。怎么样?”
宋刚笑着对刘罄说:“打死我也不来,你每天在我前面吆喝,我会把你揍扁的,坏了咱哥们的义气。”
“嗨,你还记得吗?你不是说要当财大的校长吗?别背离了方向,越走越远罗。”刘罄奚落宋刚道,“要不,你还是到香港去吧,陈氏集团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呢。不过,我说,你还是别去的好,现在一夫一妻制,你摆不平的。要么,你还是回你的农资公司做发货员吧,刚好专业对口,三七二十一,七七四十九,顺溜的很,轻松。”
“你别得意,坐卡迪拉克不见得就高级到哪里去了,住洋房,里面装的人不也就只一个陶然吗?别得意,刘罄你这矮子鬼,你看吧,我三五年就到省里来了。”
“三年加五年等于八年,四十几岁了,也不见得有什么了不起。有本事,不到四十岁来当个副省长,四十五岁前当上省长,那我就佩服你。你不当省长,财大的校长位子就轮不上你喽。”刘罄仍然奚落着。
“你烦不烦?哪天老子专门弄个公司和你竞争,让你没得闲。”
“好啊,那我们就热闹了,真是知己知彼了,好好玩一场。”
“鬼跟你玩这个,老子当官但上了瘾,还想当大些的官。”
“噩运就要到了呢,还当大官?”刘罄半开玩笑半认真,突然想起个什么,轻轻说:“你好像还有个什么神秘组织吧?这次该动用了吧?”
“唉,终于让你知道了。”宋刚笑着说。
“你以为我瞎了眼?还不还我的徐高飞来,你这家伙借东西不还,不是君子。肉包子打狗,有去无还。”
“你跟国家安全局要去,我没得法子了。”宋刚笑着说。
“我就知道哟,你肯定在香港做了什么大案。你怎么没死掉呢?强仔把你毙了多好,我们就可以年纪轻轻给你开追悼会了,我就在你的灵堂前说,宋刚,你这自以为是的家伙,狂妄的东西,专门讨女人喜欢的花痴,我刘罄终于战胜你啦,连你的老情敌黄伟华也赢了你了。那时,你就会死不瞑目啦。嗨,那舒瑶还会记得你吗?他会来哭几声吗?不过,我想啊,她还是会来的,干嚎几声,挤几滴眼泪,初恋情人嘛。”
宋刚悲戚地笑着,他想起了当年的情景:90年的仲夏,中国财经大学第五学术厅,第一届本硕连读硕士研究生的毕业典礼,就要在这里举行。当副校长宣读分配令时,宋刚被激怒了,“宋刚,临江市……”当时,宋刚脑子里“嗡”的一声,怎么也没想到他分配的地方,竟然是一个小小的三线城市。
脑子里一片空白的宋刚渐渐回过神,他回头看后排的舒瑶,两行眼泪的舒瑶此时也怔怔地看着他,怯生生地说:“对不起,宋刚。”“日他祖宗的黄伟华,我整死他!”宋刚从牙缝里蹦出几句狠毒的话。舒瑶嘴唇嚅动了一下,什么话也没说出来,脸上的泪水像奔泻的洪水,愣愣地看着宋刚。舒瑶,财大的校花,90届应届硕士研究生毕业生,宋刚的初恋情人。他的情敌是政教处处长的儿子黄伟华,宋刚的同学。宋刚的目光在寻找黄伟华,他在最后一排,正冲着宋刚微笑着做鬼脸,还得意地做了个“v”型手势。宋刚瞪了黄伟华几秒钟,心里说:“等着瞧。”报复黄伟华,他选择的方式从满眼泪水的舒瑶那里找到了答案。他对她说了句:“今晚老地方。”舒瑶顺从地点了点头。许多人听见了,宋刚就是要别人听见。刘磬惊讶地看着宋刚,在他耳边说:“别做蠢事,你的档案还在人家手里。”
夜色降临,宋刚来到后山的山林中,在一条石凳上静候着舒瑶的到来。这里,是他们一年前开始经常光顾的地方,许多美好甜蜜的回忆就是在这里留下的,也许这辈子也不会忘记。舒瑶,喜爱红色的连衣裙,这红色成了宋刚眼中的特殊信息,每次,就是这红色让宋刚的荷尔蒙激增。宋刚孤独地坐在石板上,其实,他并不孤独,不远处,还有几对情侣拥抱在一起,和往日不同的是,今晚所有的情侣们都疯狂起来,热烈而且放肆,甚至还有些张扬。不久,树林里传来抽泣声,当然,更多的是娇喘和令人销魂的呻吟。宋刚没有被林中的景象吸引,他在财大,是众人羡慕的对象,舒瑶,来自人间天堂的苏州,一口又糯又柔的嗓音,高挑娇美的身材,一进校门就被封为校花,并且是毫无争议。鹤立鸡群的舒瑶,并不因为美丽而张扬,她文静恬和,对许多追求她的男子,她都是不冷不热,友善地拒人门外。可,一年前,她的芳心被宋刚打动,才华横溢的宋刚和与众不同的气质,让舒瑶主动送上了她的温情。这里,是他们幽会的地方,他静静地在这里等待那红色连衣裙的出现。
舒瑶来了,不是红色的连衣裙,而是上下分穿的白色衣裙。宋刚心想,这也许是他们最后一次相聚,她有意穿着可以让我放肆的衣裙,那我宋刚就不再做什么绅士君子了,更不做傻不啦叽的柳下惠了。舒瑶歉疚的脸和含着泪花的眼睛,轻声地说:“他骗我,说会把你分在天津,……我,我……”宋刚微微一笑,“我什么我?来坐着说。”说完,一把把舒瑶拉在自己的腿上,“你不必有什么愧疚,这不是你的错。”说完,他环抱着她,让她躺在自己的腿上,两手开始不老实起来。平日羞涩的舒瑶没有反应,嘴里喃喃地说:“对不起,宋刚,对不起。”宋刚的手已经很顺利地进到了舒瑶的内衣,触到了她柔软的双峰,说:“什么都别说了,美景良宵,一刻千金。”舒瑶身子微微一颤,侧过头来吻着宋刚。亲吻,不是第一次,可这么长长的、深深的吻,这么热烈、这么渴求的吻,宋刚第一次体念,他有点飘飘欲仙,血脉贲张。舒瑶感到了宋刚的反应,感到了宋刚某处的坚强有力,她想要,她准备给他,什么都给他。宋刚同样感到了舒瑶的激情,他的手更加放肆地在舒瑶的身上抚摸,气喘吁吁的舒瑶轻轻地说:“给你,都给你。”宋刚停住了,他看着前方,舒瑶也感到了异样,回过头,黄伟华满脸怒容地站在他们的前面,手里拿着棒球棒,似乎准备迎击飞来的棒球。“黄伟华,好看吗?看够了吗?还要不要看?”宋刚站了起来,仍然抱着舒瑶的腰肢,“如果还想看,我们再来一次。”
“我日你娘!”说完,黄伟华挥动手中的棒球棒向宋刚击来,宋刚并没躲闪,往前一推,黄伟华一个趔趄,宋刚加上一脚,他顺着山坡滚了下去。……
……在陈教授的演讲现场:……宋刚的向陈教授的提问和自己的回话引得满堂哄笑,那黄伟华更是笑得夸张,他说:“宋刚,你能预测世界的末日哪一天到来吗?”
宋刚笑了,大声说:“世界的末日还早得很,我不是杞人,所以不担心天会塌下来,我不会傻到去预测世界末日。但我可以预测你的末日,想知道吗?告诉你吧,二十年后,当我主持本校工作的时候,你和你老爸,……就该滚出这所神圣的学府了。”
刘罄的话打断了宋刚的回忆,他说:“又想起了过去甜蜜的回忆吧?哈哈,还是想想你的未来吧。你还要当财大的校长?哈哈,困难罗,牛皮吹大了罗。”
宋刚苦笑了一下,说:“谢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