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刚说:“唉,你在这监狱小天地里,见的东西真是太少了。我在外面时就听说,监狱的干警,特别是监狱长油水可多了,不光是克扣口粮,还在囚犯身上搜刮钱财,人家送点烟进来,你们都会没收,放在你们的小卖部里,不熟悉的人来看犯人,就得从你这里买烟送进去,等人家一走,你们又把烟没收了,再次进了你们的小卖部。还有,犯人亲属看望病人,想让犯人改善改善生活,你们又从中克扣,一碗小炒肉五六十元,一碗白菜三十块。嘿嘿,还有,购进东西,你们回扣也不少。哎呀,多着呢,反正是一句话,都说这监狱长是最大的肥缺了。谁不眼红?谁不眼热?做梦也想着这位子呢。所以,狱长,没有近忧必有远虑,不得不考虑呀。”
那监狱长一听,惊得哑口无言,宋刚说得可是句句是实话,事实真切。
宋刚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省里有个黑社会组织,他们不但与官员有很深的渊源,还有很多的结拜的兄弟,他们结拜的人多了,所以,就得有个暗记,第一等的兄弟是男人有耳洞,第二等的兄弟衣摆上有个红圈圈,你等会看看吧。还有,他们有口切,不过我不清楚,好像有一句叫做什么‘今年的雪怎么还不下?’后面的我接不知道了,反正你问他一句,他就会说出来的。等会你就试试吧,看看我说的对不对?这种人有个特点,喜欢下毒,他敬你酒时你可要注意罗,别让人家给害了。当然,他们也可能害我,害死了我,你的干系就脱不了的,他们一样的会如愿以偿。”
监狱长惊讶地看着宋刚,说:“你怎么知道?”
宋刚说:“我也是听监狱里的朋友说的。我搞行政的人,怎么会知道这些事呢?你不知道,你的这些犯人里,什么本事的人都有。像我这样的人多的是。”
监狱长对这点很是赞成,他在这了混的时光已不是一年两年了,对手下管的这些人自然是清楚地。但对宋刚说那个新来的警官是黑社会的人倒不以为然,半信半疑,或者说是少信多疑的。
不久,那个叫韩东方的警官真的叫来了三个女警官,长得还真不错,俊俏中带着一股英气。反正是夜深了,七八个人放开胆子喝起了就来,宋刚有意让那韩东风喝醉,使劲使眼色给监狱长,那监狱长又怂恿着那几个女警官劝韩东方的酒。那韩东方不冷不热的,就是不怎么买账,监狱长和那几个女警官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劝下去几杯酒。
宋刚说:“韩警官,听说警察喝酒是天生的,可我觉得你酒量不行呀,是不是半路出家,才做警官不久呀?”
那人正想回答,监狱长突然说:“今年的雪怎么还不下?”。那人顺口就是一句:“黄沙还没来呢。”
宋刚听他们说了口切,赶紧说:“来,我们一起敬韩警官一杯,算是给韩警官接风洗尘吧。”
那韩警官听监狱长对上了口切,心想,原来这也是自己人,于是他的担忧没有了,放开肚量喝了起来。这一喝可不得了,几个人都烂醉如泥。烂醉如泥好呀,宋刚清醒的头脑也“醉”了,他是第一个倒下的,窝在桌子底下还不断地嘟哝:“喝……酒,酒逢知……知己千杯少,我……我再来十斤也……也……不醉。这……这……娘们警察……真……真漂亮,我……我们在床上喝……喝去……”接着在桌子底下呼呼地睡着了。
其他的几个也是九分九的醉了,哈哈地笑着说:“他……他醉了……哈哈,醉……醉了……”
不久,一个个不做声了,呼呼的打起了呼噜,就连那三个女警官也睡着了。
韩警官醉了,真醉了,因为监狱长的口切让他放心地喝起了酒。他并不是真警官,因为,一个衣袖上有朵梅花的警官暗示了宋刚,“干掉这家伙。”
宋刚“醒”了,那个有梅花的警官也“醒”了,他们两又给那个假警官灌酒,足足灌了一瓶多,直到这家伙没有了进气,并且也停掉了出气,他们才再一次“醉”倒在地上。
不得了,一个警察醉死了,并且,一查身份,这人并不是真正的警察。验尸报告出来了,“酒精过量。”
调查结果出来了,“一个死囚犯的把兄弟为了救监狱里的犯人,冒充警察想让他的把兄弟越狱,结果饮酒过量而死。”漏洞百出的结论让大家平安无事——只有监狱长受到了记过处分。
“兄弟,多亏你的提醒,真要是让死囚犯越狱了,我可就大难临头了。”监狱长悄悄地对宋刚说,“挨个处分算不了什么,丢了饭碗可就不得了,谢谢您了,今后,我们就以兄弟相称吧。”
宋刚说:“我也不知道这家伙是假警察呢,很多事呀你要注意了。你想,这人是怎么下来的,这里面有文章呢。你不觉得这事有些蹊跷吗?越想越会糊涂呢。不过,你想出了什么原因,都别对任何人说,说了,说不定就大祸临头了。”
这监狱长一想,不由得下了一跳,这警察怎么进来的?还不是上面派来的?这上面的这人是谁呢?结论也这么草草地就作出来了,蹊跷啊蹊跷。看来,自己这里的风险是越来越大了,现在是多事之秋,小心为是,别乱说话,处处小心。
几天的平静使宋刚感到了一丝窒息之感,一个有耳洞的假警察死了,还有一个有耳洞的人每天睡在身边,虽然自己的生命无忧,徐高飞的两个高手就在身边,但是,怎么把这有耳洞的家伙干掉可是件麻烦事。
有耳洞的这家伙开始有人看不惯了,同室的人就他一个人没有叫宋刚为爷了,他已经两次殴打了两个犯人。但是,爷没有下达命令,他们也就没有一拥而上地收拾他。当然,这家伙身高马大,眼露凶光,这才是大家不敢惹他的主要原因。他们想,这人只有爷可以收拾得了他,其他的人上,只怕会被他扁为肉饼。肉饼是谁也不想做的,他们只是偷偷地问宋刚:“爷,什么时候收拾这家伙?”
每次,宋刚都说:“不急,这人一看就知道,不是长命人,说不准哪天自己寻死了也难说。”
宋刚不急可有人急,徐高飞派进来的人中的一个就在惹那人,“嗨,你姓什么鸟名字呀?每天丧门星一样愁眉苦脸的不觉得讨厌吗?”
那人瞪着眼说:“关你屁事,我姓啥名谁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又不收你做干儿子,问我干嘛?”
“我怕你跟老子一个姓,字辈搞乱了麻烦。你是孙子辈的别搞成是儿子辈的了,所以问问啦。”
那人光瞪眼,也没多说什么。
“嗨,你没名没姓的怎么行?你肯定是搞不清你爸爸姓啥名谁,所以,你也就没名没姓的。这样吧,我给你取个名吧。姓朱,叫猪头。噢,不好,姓马吧,叫屁,唉,也不好,人家会说我拍马屁。姓牛,叫鞭,牛鞭,牛鞭,难听。哎哎哎,干脆就姓驴吧,就叫你驴卵。驴卵,行不行啊?”
“你他……”那人眼睛里似乎要出火了,可还是忍住了,闭口不言。
几次的挑逗都没有成功,宋刚想,这家伙看来不简单,别急,我等会作弄他一番。
又到晚上活动时间,宋刚说:“驴卵,你身高马大的,有几个老婆呀?”
那人说:“我又不叫驴卵。谁还能有几个老婆?不就是一个吗?”
宋刚说:“唉,你这人呢真不懂味,你没名没姓的,人家好心做你一回爸爸,给你一个名字,你应该感恩,你不但不感恩,还不领情。唉,算了,没看见过你这种不知好歹的人。你怎么只有一个老婆?啧啧,可惜,就一个老婆。不过,我听人家说,身高马大的人做那事不行,倒是身材细小的吃得消几个老婆,你呀,我估计一个老婆也吃不消,还要别人帮你的忙。对不对呀?”
那人火了,“你……”他忍住了,没有再骂下去。
“我?哈哈,你要我帮忙,是吧?我可不吃二宴,我才不帮这种忙呢。你请别人帮吧。”宋刚嘻嘻哈哈笑着说,“哎呀,驴卵,现在我搞清楚了,你肯定也是你爸请人帮你弄出来的。”
“你娘的,宋刚,老子整死你!”说完就往前冲。宋刚哈哈一笑,轻轻地躲过了他的一击。那人才击出了第一拳,那两个戴有梅花的人没让他再有机会击出第二招,已经把他牢牢地按在了地上,狠狠地揍了起来。
十分钟后,痛苦难耐的“驴卵”已经是哼不出声了。众囚徒在想,这两个打人的人怎么这么阴毒?看不出伤势,却能够使人这样的痛苦。
一个寻衅滋事的人和两个打抱不平的人被干部叫去了。半天,把抱不平的人回来了,因为,他们保护了宋刚没伤一根毫毛,所以,被记了一功。而那位差不多成废人的滋事者,被带病关进了禁闭室,他也许,这辈子再也不敢回这宿舍了。据一个干警说,这家伙半夜里总是在做噩梦。
“爷,您就是宋刚市长?”众囚徒这才知道,他们竟然与大名鼎鼎的宋刚市长同处一室这么久。
“你们谁也不能说出我的名字来,听清楚了吗?”宋刚威严地说。
“好,我们谁说了,嘴巴长疮。”有人发誓。
“爷,你怎么也被人害了?谁害你的呀?你出去把他的人头割下来不就得了?”
“爷,听说您就是007,我现在相信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