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王总啊,你好。有什么事?”宋刚装糊涂。
“有个小事想给您汇报一下。我有个临时工受伤了,没人跟我说,下面的人没处理好,刚才我才知道惊动了您的大驾。您放心,我这就亲自处理这事。费您心了,对不起,对不起。”王功名说得很客气。
宋刚说:“有你亲自处理,那就更好了。”
接完王功名的电话,宋刚对肖凡军说,我们到新城看看去。
来到河西新城,一片华荣的景象让宋刚很欣慰。
“这都是你的功劳呢,没有你那次的谈判,哪里有这么一片新天地?”肖凡军兴奋地说。
“也不是一个人的功劳。不过,很多时候,一个点子,一个计谋,甚至于一句话,可能就创造出很大的价值。所以啊,优秀不等于价值。你看我们的门卫,优秀吗?优秀啦,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兢兢业业。可是,价值呢?哈哈,有,一个优秀门卫的价值。今后啊,看人不仅仅看他们的工作态度与通常所说的表现,更要看他们的价值。……咦?那个建筑是怎么回事?”宋刚脸色凝重,指着一栋高楼说。那里,本应该做广场的地方,现在却在建一栋大厦。
“不知道。我打个电话给规划局长,要他过来一下好吗?”肖凡军询问道。
“别急,你悄悄地打听一下吧。别让人知道我在过问此事。”宋刚脸色有些忧郁。心想,这种见缝插针的搞法很糟糕,会把整个河西新城的建设格局打乱,这样下去,又会复制出一个拥挤不堪的老城。宋刚心里隐隐作痛,心想,这是犯罪呀。
不知怎么,曹翰墨急急忙忙赶了过来。“哈,你怎么过来了?”宋刚问。曹翰墨笑着对宋刚说:“刚才,我回政府的路上看见你的车子过来了,估计你是往这边来欣赏你的佳作来了。所以,我就跟了过来。”
“欣赏?”宋刚的心被狠狠地刺痛了,“我还欣赏?我在哭呢。你说,那栋房子是怎么回事?”
“咦?是呀,那栋房子是怎么回事?好像规划里应该是一个广场啊?我问问,这是怎么回事?”曹翰墨说完,给规划局打了个电话。
“规划局长就过来,他说,这是变更的,市长、书记都同意了的。”曹翰墨说。
“哪个市长?”宋刚看那架势,这房子不是一个晚上建起来的,应该开工半年以上了。“林德才?”
“是,林德才。”曹翰墨说。
“唉。要不是我当时坐牢去了,哪能出这事?这汪少华狗娘养的,他竟然也同意?”宋刚恶狠狠的。
“那段时期呀,汪少华被林德才弄得哭笑不得,只怕也是被迫无奈哟。这事没有上常委会,不知上了政府常务会没有?这我就不清楚了。”曹翰墨说。
“算了,没法挽回了。你给我查查还有没有其他的类似情况,要是有,来得及停的就要及时停。这是犯罪。”
“好的,我马上查。”
“你得给我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我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管涉及到谁,我要跟他较真。”
“好。……可是,……唉,先看看吧。”曹翰墨显得犹豫,吞吞吐吐地说。
第二天,曹翰墨调查的结果出来了,让宋刚惊愕不已的是,这哪还是过去的河西新城?宋刚任市长时的规划全改了,那些该建高楼的地方建了住房,那些本应该建广场,或者停车场,或者绿化用地,现在倒成了高楼。
问题严重。这些问题不是某个人的事,它牵涉到很多的领导,时间跨度也比较大,有林德才任市长时的事,也有曾佩贤代市长时的事,并且,既有市长的批示,也有汪少华的签字。
宋刚看着曹翰墨,嘴角动了动,半天才说:“你这些都不知道?”
“知道一些。”曹翰墨哝哝地说。
“没有阻止?”宋刚声音很轻。
“零敲细碎的,上面也有压力,曾佩贤没法子,汪少华也没法子。我接手不久,情况不是很熟悉,没有过多过问城建那一块。”
“唉,怎么收场呢?……一起想个法子吧。”宋刚很忧虑。
“看来,事实已经无法挽回了,睁只眼闭着眼,过去了的事就过去了吧。再说,无力回天啊。”曹翰墨很无奈地说。
“……睁只眼闭只眼?可怎么闭得了?”
“那怎么办呢?”
“想法子呀。翰墨,想做罪人吗?”宋刚看着曹翰墨说道。
“可是,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不闭眼睛来也得闭呀。我看,真的难得找到什么好的法子了。”曹翰墨说。
“嗯,你们几个给我想个法子,要不,我对临江市委和政府只能不君子了。”宋刚脸色凝重,“虽然,你们都是好人,也是不错的干部。”
曹翰墨一愣,看着倔强的宋刚,心想,宋刚很少说这种话。可他一旦说出来了,只怕就会有惊天动地的事出来。
“翰墨,你们商量商量。”宋刚没有理睬曹翰墨还在那里发呆,上车准备走,但又转过头,说:“你跟曾佩贤和汪少华汇个报。别怪我不君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