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叶将军,林破军顿时瞳孔一缩,冷哼一声,抬头直视老者道:
“华爷爷,当年姓叶的击破青帮,血洗中海,杀的人头滚滚。百年青帮为之覆灭。这个仇,您老人家难道真的忘了吗?”
“啪嗒!”
一枚棋子从老者手中落了下来,砸在了棋盘之上,老者如遭雷击般坐在那,过了良久,才若无其事的拾起棋子道:
“忘了又如何?不忘又如何?”
“百年之前,青帮、洪门、龙堂并立,为我华夏三大教派。红花白藕青荷叶,三教原来出一家。青帮何等之兴盛,雄霸半个华夏!杜月笙、黄金荣、张啸林....那都是叱咤中海,敢与民国政府扳手腕的人物。但他们见了您,也得束手躬立,毕恭毕敬的叫一声少龙头!”
林破军推坐而起,连踏几步,慷慨激昂的说道:
“当年青帮龙头之位,可是世代由华家所掌。便是放眼华夏,也没几个家族势力能超过华家。可是您看现在呢?青帮早就烟消云散,多少大佬身首异处。连堂堂华家,也只能缩在中海,在昆仑之下,俯首帖耳。”
“此仇此恨,您真能忘!”
林破军说着,双眼直视老者道。
老者闭上眼睛,一言不发,只是那眼皮一直在跳。
这老人,赫然就是中海华家之主,天榜位列第四,名垂中海数十年的大宗师,华云峰!
“记得又怎样?如今早不是百年前,青帮也早就覆灭数十年。我若不听命令。只怕龙堂与洪门,就是我的例子。”
华云峰缓缓睁开眼,无喜无悲的说道。
“青帮灭了,但洪门仍在,龙堂仍在,四方楼仍在,林家扔在,您也在!凭您苦修数十年的武道,只怕便是暗榜第一,都非您对手,距离那神境也只有半步之遥。再加上我们四家,未必不能和昆仑斗上一斗,报这百年之仇!”
林破军傲然道。
“不可能的!”华云峰果断摇头:
“你还小,不懂得那人的恐怖。当年洪门、青帮、龙堂何等鼎盛,四方楼背靠民国政府,收揽无数奇人异士?但这又如何?不照样败在了那人手中?”
“青帮被灭,洪门被逐,龙堂远遁,林家封山,四方楼被追杀入海,蜷缩宝岛!”
“六十年前,他就已经威震华夏,傲视称尊。这六十年之后,谁又知道他到了何等地步?更不用说,今日之华夏,已经非六十年那个软弱可欺,新生初立的华夏了!”
华云峰长叹道。
一时间,整个庭院内都再无声息。
过了良久,林破军才淡淡道:“如果我告诉华家主。我家先祖,已决意出山呢?”
“什么?”
华云峰猛的睁开眼睛,浑浊的老眼此时射出数尺长的精芒。
“当年我林家封山,只不过是先祖漱溟公不愿得罪国家,主动退让罢了。非是败给那人!但这六十年来,叶家与昆仑屡屡相逼,先祖若再不出手,恐怕我林家也得步龙堂洪门的后尘。”林破军冷笑一声:
“先祖已经联络老友,准备重演当年一战,只不过这次,就怕姓叶的,不敢再来了!”
华云峰闻言,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只有他这样的历经近百年的老人,才知道当年那一战是何等恐怖,何等惊天动地!当世神境几乎全部出手!也正是因为那一战,影响了后来五十年的华夏格局。
“当年若有漱溟公出手,结局确实大不相同。”华云峰摇了摇头。“既然漱溟公已决,我华家向来以林家马首是瞻,不知贤侄此来,所为何事?”
“林家封山六十年,到了该出动的时候。我来这里,只是拿回我们林家该有的势力罢了。”
林破军傲然一笑道。
老者闻言,沉吟片刻,点点头道:“我华家历来以林家马首是瞻,既然漱溟公已决,那便依从贤侄就是。”
“好,有世公这句话,这半个华国的地下世界,就已再我掌中,接下来,就是北上去挑战叶家了。”林破军抚掌大笑道。
“破军贤侄,你是不是忽略了陈北玄?他可是现在最大的变数,谁也不知道,他是否会站在叶家那边!”华云峰微微皱眉道。
“呵呵,区区一个陈北玄又如何?我林家连姓叶的都不怕,还怕他陈北玄?”
林破军冷一声,长身而起,向华云峰告辞。
华云峰没奈何,只能皱着眉头送他出门,望着远去的林破军,眼中带着一丝忧色。
林破军上了车后,眼睛一闭,吩咐道:
“去纪家的山庄。”
“是,少爷!”坐在前方的一个精悍男子,恭敬答道,这男子足有内劲巅峰修为,其实却充当一个司机,而且没有一点不满之色。
黑色轿车,如同游鱼般,瞬间驶出八景山,向市区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