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这一记剑招没有任何气势,但无论是木道人还是薛衣人亦或是谢晓峰、燕十三这些剑道前辈或杰出的后辈都不能不承认这是他们平时以来见过最可怕的剑法之一。
望着两人的这一剑,燕十三甚至在思忖:“夺命十四剑是否可以胜得过这一剑?”他没有把握,他不知道,他发现只有在真正交手的时候才知道。
两声极其细微的声音在风中响起,这是并不响,但极其刺耳的声音,在场之上的任何人都听到这两声几乎同时响起的声音,他们也知道这两声声音。
这两声声音岂非正是剑插入胸膛时候的声音吗?
两柄剑同时插入了两个人的心脏,难道这两个人都已经死了吗?
此时此刻没有人知道,风清扬的胸口在流血,墨倾池的胸口也在流血。
血慢慢沿着两柄剑的剑锋划下,留在地上。
血流得速度很慢,但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窒息感。
世界似乎都停顿在这一刻,所有的焦点也都聚集在这一瞬。
这一个几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也没有那个人能知道这一剑的胜负。
不过任何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自然有胜负,自然能分出一个胜负,也是世上之事的残忍之处,也是可贵之处。
墨倾池握着剑,风清扬也握着剑,两柄剑先后慢慢拔出。
鲜血也顺着渐渐流在地上。
风清扬面色一阵阵苍白,望着了一眼手中之剑,轻声叹道:“那是非常精妙的一剑,可有为它起名?”
墨倾池面色也同样并不好看,不过他看上去并不虚弱,他望着风清扬道:“妙手偶得之,还未有名字。”
风清扬笑了笑,叹道:“很好,今日之战我败了,不过败得心服口服,现在你可以走了。”
墨倾池沉默了,他望着这如风中飘絮一般的老人,沉默了半晌,没有迟疑转过身望着燕十三道:“可以送我一程?”
燕十三没有说话,但他人已经搀扶住墨倾池的肩膀,两人,两柄剑下了思过崖,下了朝阳峰。
风清扬也没有说话,他只是默默望着墨倾池下山的身影,很久很久,风清扬才转过身,向着山洞走去。
这场决斗胜负如何呢?所有人都在思忖这个问题,但没有答案,墨倾池不说,风清扬不错,还有谁知道这个答案呢?
墨倾池已经坐上了马车,燕十三也已经为他包扎好了伤口,这时候燕十三才冷冷望着墨倾池,道:“倘若风清扬的剑还前进半寸,那你就必死无疑了。”
墨倾池苍白的面上闪过一抹红晕,以流出了一抹叹息,轻声叹道:“我明白,我自然是明白的,倘若不是他停下他的剑,我已经死了。”
燕十三冷冷道:“那他呢?我看得出你的剑已经刺中了他的心脏。”
墨倾池冷冷点头道:“不错,我的剑多刺深了一分。”
外面正在驾车的燕十三忽然停了下来,他望着墨倾池道:“因此你的意思是风清扬已经必死无疑了?”
墨倾池面上闪过一抹黯然神色,轻叹道:“不错,他已经必死无疑了。”
燕十三眼中流露出非常古怪的神色,他望着墨倾池道:“他有机会杀你,可他并没有杀你。”
听到这句话墨倾池面上的苦笑神色更浓了,他脸上流出了一抹少见的庄重神色,他轻声叹道:“当我的剑刺进他心脏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已经败了,因此他停下了他的剑,而我才保住了性命。”
燕十三停下了马车,久久没有开口,很久很久很久以后,他才慢慢开口道:“他是一名真正的剑客。”
墨倾池沉沉点头,一字一句,道:“不错,他是一名真正的剑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