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铭微微一怔,他也有些惊讶,没想到薛天成居然时至今日,都还在怀疑他,不过陈铭也不慌乱,因为这一次的确不是他做的,那个李安顺是死在了夏佐的手里面,而陈铭是被栽赃嫁祸的。
但是无论怎么看,当晚嫌疑最大的就是陈铭,而且当有人调查监控摄像头的时候,发现所有的监控摄像头,当晚都被人动了手脚,而能够在金陵做出这么精细举动的,似乎也只有东道主的陈家了。
陈铭不觉得委屈,只是觉得意外。
“好,有你说这句话之后,我会全力帮你。”薛天成点了点头。
“老师,这件事情我看来,疑点的确很多,不过这都不重要,我接下来立刻去一趟当晚事发的地点,因为证据这个东西,永远都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失,它仅仅只是变换了一个形态而已,要找,无论如何也都能够找得到。”洛公休沉着冷静地说道。
“洛大哥……你是?”陈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其实很想问“你是在哪个体制里面认要职的”,可是转念一想这么问的话未免也太过生硬和俗气了,所以陈铭索性也没有多问,一个“你是?”其实就足够阐明陈铭的疑惑了。
“不是什么要职,我就是闲得慌喜欢管闲事而已,老师联系到我之后,跟我简单地阐明了一些情况,我也很感兴趣,所以也就专程过来一趟。”洛公休微微一笑,锋芒全部收敛起来,没有丝毫的外泄,大有一种“重剑无锋,大巧不工”的味道。
浑厚,沉着。
这个洛公休的气场,让陈铭震惊!
这绝对不是什么“闲得慌爱管闲事”的人能够散发出来的气场,这是底蕴,是内涵。陈铭不知道这位洛公休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但是能够把气修炼到这种境界的人,道行已经卓越到了一种极致了。
“洛大哥,小弟这就把情况跟你再详尽地说一遍。”陈铭点了点头,把当日,从遇见夏佐开始说起,然后一直到发现李安顺重伤垂死,所有的细节全部阐述了一遍,在保证没有任何细节上的纰漏之后,陈铭这才收住了。
把这些话讲清楚,已经过了半个小时。
“嗯……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这么说来,陈铭你是很怀疑那个名叫夏佐的留学生了?”洛公休问道。
“不错,这个人很值得怀疑。我怀疑他是肯尼迪家族在亚太地区安排的代言人,手握巨资,而且有着非常雄厚的人脉关系网,否则他也不可能在这块土地上,如此有恃无恐。你觉得呢?”陈铭缓缓道。
“这的确是一个问题,但不是重点。”洛公休玩味一笑,道:“我并不认为肯尼迪家族会闲得无聊,来金陵跟陈家过意不去。”
“我也很费解,我陈氏集团跟他肯尼迪亚太基金之间,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块去的关系,为什么他就咬准了我不放?真是奇怪到了极限,如果说我陈氏集团跟他肯尼迪亚太基金之间形成了恶性竞争关系,那么他狙击我陈家一切都还说得过去,现在的问题是我根本没有招惹他,他也这么搞……这就有些过分了。”
陈铭很无语地摊了摊了手,表示真心对这个夏佐的一切行为不理解。
“我们换个角度来思考,或许就要好解决一点了,如果说我来做这件事情的话,不会把‘肯尼迪’这个至关重要的名字随意暴露在我的敌人面前,哪怕是一个我根本瞧不上眼的敌人。所以……陈铭,这件事情需要你自己斟酌一下。”洛公休脸上的表情非常严肃,似乎脑袋在飞速运转一般,他的瞳孔之中满是一种冷峻的色泽,显然已经沉入对于这件事情的执着当中了。
“呃……公休,这件事情你不用去太过操心了……简单地放在日程上便可以了,你也还有你的事情要去做。”薛天成赶紧说道。
陈铭没有明白薛天成的意思,他微微诧异了一下,可是瞧见洛公休的模样,陈铭似乎瞬间明白了什么。
洛公休已经完全沉入了自己的思考当中了,薛天成的所讲的每一个字,都被洛公休全部屏蔽了,他现在就像是一台思考的机器一样,所有的硬件全部投入思考当中,所以开始进入一种超负荷运转的模式,以至于别的声音,全部都听不见了。
“糟了……”薛天成很无可奈何地笑了一声。
“这是什么情况?”陈铭也不是很理解,他盯着薛天成,想求一个答案。
“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这点……他完全是工作狂一个,只要开始着手一件他感兴趣的事情,那么他不把问题想清楚他是不会收手的,甚至于走路想,睡觉想,洗澡想,甚至于上大的时候,也要去思考。而且这段时间他完全屏蔽外界的所有声音,倒不是因为他听不见,而是因为他听见了,也可以完全让自己的脑袋不对这种声音做出反应。”薛天成笑着说道。
“我的天……这世界上居然还有这样的人……”陈铭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目光扫视了洛公休一眼,忽然想到现在他洛公休是免疫一切声音的,于是陈铭赶紧趁着这个时候问薛天成道:“洛大哥是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