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介桑,不管怎么样,至少你并没有说服我。”大岛健次郎适时地站了出来反驳道,不过他话头一转,出人意料地接着说道:“但是对于明天做多的策略,至少我们还是一致的。”
“哦?愿闻其详!”龙介康夫貌似谦恭地反问道,可在心里却把这个老对手的直系女性亲属问候了七八遍。在他心中,大岛健次郎就是一个弄权的小人,经常占据自己职务略高于他这一优势而装模作样地发号施令,其实就是一个胸无点墨的白痴。
“智利!”大岛健次郎只说了一个词,就将在场的所有人都震住了。
是的,他们在考虑大规模现铜交割的时候,都只考虑到对明天行情的影响,下意识地忘记了前段时间的智利铜事件。
如果按照龙介康夫先前的推断,今天的事情是实力雄厚的对冲基金所为,那么他们很有可能埋下另外的后招,而在这个后招还没有引爆之前他们是不会轻易离场的。至于这个后招是什么,目前市场上留下的最后的也是最大的一个疑问即是前段时间智利国营铜罢工风波了。
龙介康夫也是猛然一惊,这才想起前段时间期铜价格突然上涨的深层原因。他第一次正视起这个长期被他视为草包的对手,发现大岛健次郎也不是他想象的那么无能。
最得力的左膀右臂都选择了继续做多,滨中泰男又想了想。最终决定顺从民意,明天的操作继续以拉升为主。
……
天域基金的办公室,安皮特气喘吁吁地推开办公室的大门,对着一脸愕然的钟石和安德鲁大声地喊道:“lme的仓库少了十万吨现铜,今天交割的。”说完之后,他惊讶地发现钟石和安德鲁的脸色都没有什么变化,甚至两人都只是看了他一眼后,就接着继续谈天说地,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一样。
“先生们,你们难道没有听到我刚才说的话吗?”安皮特有些着急。更加大声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他刚才的举动发出的声响过大。吸引了其他几个交易员的注意,再加上他的一通大声嚷嚷,交易厅内的所有人都赶了过来,他们听到安皮特的话。一个个震惊得张大了嘴巴。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还是陆希声反应快。在经历了短暂的震惊之后,他掰着手指开始逐条分析道:“这真是一条天大的利好消息。第一,期权多头不会急于在明天或者后面几个交易日离场。这对现在的期铜价格形成保护。第二,这个消息一出,空头一方肯定在短期内对多头的交割能力有所忌惮,这就让他们对打压价格有所保留。”
分析到这里,他不禁大发感慨道:“这简直就是操盘的极限。能够在这个时机做出这样的事情,除了有足够的资金外,还需要考虑到期权方执行情况,还有……”说到这里,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不由地睁大眼睛直直地盯着面前的钟石和安德鲁,激动得连身体都有些颤抖了。
“还有什么啊?你倒是说啊?”正听得津津有味的其他几人立刻不干了,纷纷催促陆希声快点说完。不过当他们看到陆希声这副模样,再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这才发现钟石和安德鲁两人正面带微笑,异常平静地望着他们。
陆希声努力地咽了一下唾液,努力平复一下激动的心情后,这才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个……这个……不会是就是我们基金所为吧?”
“逼ngo(对)!”钟石得意地冲着天空打了个响指,随即对目瞪口呆的交易员们眨了眨眼,尽量用一副平淡的语气说道,“还记得上半年收购的现铜吗?就是今天交割的这些。你们基金可赚大发了,光是这笔交割就赚了足足有四千万美元的利润。”
旁边的安德鲁听到这话,立刻苦着脸说道:“钟生,你就别开玩笑了。这钱还不是在你的左右手倒腾。”
钟石一撇嘴,装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故意抱怨道:“安德鲁,咱们熟归熟,可你这样胡说八道,我一样是可以告你诽谤的。”
安德鲁无奈地摇了摇头,就是一阵苦笑。
看了看还处于石化状态的交易员们,钟石走过来拍了拍他们的肩膀,故意板起脸说道:“先生们,现在是下班时间,你们要想继续工作我也不反对,但是是没有薪水可以拿的,我和安德鲁先生要先走了,明天见。”
随着他迈步向外走,四个还堵在办公室门口的交易员瞬间让开一条通道,几个人眼中都带着狂热和恭敬,腰杆也挺得笔直,几乎都是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目送钟石离开。等钟石和安德鲁离开他们的视线后,他们这才收起这副对钟石高山仰止的态度,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这件事真是我们经理做的吗?”
“这还有疑问?你没看到安德鲁和钟先生那副表情吗?”
“对了,刚才安德鲁说什么左手换到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