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零三章 暗中操作(1 / 2)

“上帝啊,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出了官邸之后,格罗斯忍不住向钟石抱怨道,“我们到底是在和谁说话,难道他不是爱尔兰的财政部长吗?连个紧急的应对方案都没有?”

钟石虽然没有说话,但紧锁的眉头却出卖了他的内心,很显然这位财政部长的言辞也出乎了他的意料。要知道到目前为止,整个世界的焦点逐渐向西欧聚拢,爱尔兰正处于风暴的中心。

很显然官僚对市场的敏感性太差,以至于钟石和格罗斯都有种不敢相信的感觉。

“如果一旦评级机构对爱尔兰下手,他们怎么应付?”

格罗斯继续抱怨道,“爱尔兰的银行目前也并没有完全走出困境,或者根本就没有走出困境过。一旦评级机构对它们动手,可以想象的是从银行抽逃资金很快就形成风潮,到时候银行业大失血,政府投入多少资金都不够救援,而银行业一旦出现崩塌,情况会非常严重,甚至比我们国家当初面临的情况还要可怕!”

“对于这个情况,他们竟然没有清醒的认识,甚至连出现这种情况的预期都没有,我怎么能够放心我投资的债券?”

说到最后,格罗斯已经连连跺脚,暴怒到几乎要跳了起来。

“冷静一点,我的朋友!”

面对这种情况,爱尔兰的主权债务随时出现违约的情况,最后免不得落个重组的情况,格罗斯手头上有不少爱尔兰的国债,还有一些银行发行的企业债,在这种情况下容不得他不心急如焚。

相比之下,因为手头上并没有太多爱尔兰的债券,所以天域基金在这方面转圜的余地很大,钟石也显得并不是很着急。他双手虚压,试图平复着格罗斯的情绪,“比尔。先冷静一下,我们来复盘一下如果爱尔兰出现危机时候的情况,再来看看我们应该怎么应对。”

两人找了一间偏僻的咖啡馆,就在宁静的角落开始分析。

“依照目前的形势。基本可以肯定爱尔兰官方对降级没有太多的准备。”

钟石掰着手指最先说道,“可以肯定的是,爱尔兰一旦被降级,其国内会产生巨大的恐慌,正如同希腊一样。而首当其冲的则是问题重重的银行业。在这种情况下爱尔兰政府无论怎么做都不可能挽回市场的信心,除了向欧盟和IMF求援之外,他们没有其他的办法。”

“但IMF和欧盟的援助是有条件的,就像希腊那样,到时候爱尔兰将面临很多需要改变的地方。所以救援最终是否能达成都还是另外一回事,这就是我们能够操作的地方。”

钟石咽了一口咖啡,淡定地说道,“不要忘了爱尔兰是一个农业大国,对于农业的扶持和补贴堪称欧洲之最。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必然要放弃某些有利于这个阶层的政策。为了救助大资产阶级而牺牲另外大部分人的利益,这种做法势必会让现任政府失去民心。可以想象他们在明年下台也就成为了必然。”

“所以我们需要联系的是他们未来的领导人?”

格罗斯的嘴角抽搐了两下,心中有如惊涛骇浪一般。他预想到了如果爱尔兰的信用等级被调低之后的情况,但是却没有预想到后面现任爱尔兰政府可能的应对和接下来的政局变化,这就是他和钟石的差距。

“对!”

钟石点了点头,“不管是统一党,还是工党又或者是共和党,这三个党的领袖我们都要接触一下。”

“我还有一个问题!”

格罗斯继续问道,“如果真的退出欧元区的话,可以预见的是在短期内爱尔兰的自有货币没有太多的信用额度,他们国家的外汇储备也不可能支撑外国债主。到时候我们将怎么办?”

“这就要看英国了!”

钟石的眉头又高高地耸了起来。“如果我估计没错的话,美国方面和英国方面将组成联合财团来拯救爱尔兰,我们也将是这个财团的部分成员。拯救爱尔兰预计需要上千亿美元甚至是更多的资金,如果这个联合财团成员够多的话。我们完全可以支撑起这个额度。”

“我觉得很难,这几乎就是买下了整个爱尔兰!”

格罗斯摇着头表示情形并不乐观,“IMF和欧盟对爱尔兰的拯救会有要求,难道英国和美国对拯救爱尔兰,难道就没有要求吗?最为重要的是,我们的条件不可能出得比欧盟方面高。否则对方完全可以撇开我们。而对方不进行严格改革的话,谁能保证在未来一段时间内他们能够达到转亏为盈的目的?”

“如果他们继续出现问题的话,那我们是不是要继续往里面填钱?然后在某个时候把我们拖垮?”

格罗斯一摊手,满脸无奈地说道,“即便我们是他们的债权人,但我们不可能对他们的国内政策进行干预,毕竟这是一个主权国家,而不是某个股份公司。你觉得我们能够承受五百万爱尔兰人的指责和怒火吗?”

“不,不,不!”

钟石连连摆手,“我们需要的不是对他们政策指手画脚,而是需要一个听话的高层政府。这样就避免我们暴露在民众前面的事实了。另外,我想我们应该接手的是爱尔兰的各种债券,如果他们不同意我们的政策,我们可以在市场上进行转让和抛售。这样给自己留下一条后路,也避免我们在这条路上越陷越深,不是吗?”

“这样……”

格罗斯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不过他还有疑问,“还有一个问题,如果爱尔兰脱离欧元区,那么他的主要贸易伙伴是欧元区的国家。这个情况让他们的外贸受到重要挫折,如果说通过出口贸易拉动他们的GDP复苏和增长的话,那么欧盟只需要稍微地使用一点手段,就能够让他们的经济增长停留在一个难以理想的范围内。这又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