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即便是调研最为严谨的基金,也不可能一窥某个企业的全貌。不过天域基金现在所需要的只是一个契机,一个需要说服市场的契机。
“这相当简单!”
江山不无得意地说道,“赫列尼克造船厂原本是希腊国有船厂,但是因为成本居高不下,所以债台高筑,政府不愿意继续背负这个包袱,所以在05年的时候已经将它甩卖给了德国的蒂森集团。不过因为亚洲地区造船业的强势崛起,使得整个欧洲的造船业受到严重的冲击。在这种情况下,除了某些高端造船厂能够制造邮轮等豪华船舶勉强生存之外,其他货运船队都已经转而向亚洲地区的船厂下订单了。所以才过了区区四年的时间,蒂森集团也经营不下去了,现在正在到处寻找新的买家。”
“我正是以潜在买家的身份来和他们接触的,他们自然是格外地欢迎。另外希腊船舶经纪公司,虽然是一家服务性质的公司。但他们一直都要壮大自己,成为像波罗的海航交所那样的机构,甚至是有朝一日。也能够发布某个类似于波罗的海干散货指数的东西,来反映整个世界航运业的交易状况。它们想要新资本加入,我们就是资本,所以一拍即合。”
“原来是这样!”
钟石暗自点了点头。心道果然世界性的经济危机对各国都产生了较大的影响,很多行业都因此受到了牵连。在这种情况下,很多企业都在寻求生存下去,收购、兼并等案例将会持续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另外,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为你在意大利安排了什么。”
眼见着钟石不说话,江山静候了半天,还是忍不住说道,“一位意大利中央银行的副行长,还有阿涅利家族的掌舵人,这样的阵容够豪华吧?”
“……”
钟石彻底无语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江山的公关能力竟然是如此的出色,这样的安排让他非常满意。不过钟石没有意识到的是,这也是因为他立足于天域基金这个平台之上,否则任凭他再舌绽莲花,说得天花乱坠。恐怕也安排不出这样重量级别的行程。
……
第二天,两人受邀来到赫列尼克造船厂,正好赶上了它们一艘新船下水,于是赫列尼克船厂方面的人就邀请两人一同观看下水仪式。
赫列尼克船厂虽然已经转手卖给了德国人,但是它作为曾经希腊船业的老大,依然拥有着其他船厂无法比拟的优势,例如说整个船厂的占地面积,足足达到了100万平方米,这在希腊其他造船厂当中是首屈一指的。
“这艘船是我们为香港的包氏家族制造的中端邮轮,在排水量和容纳人数方面虽然不能够和高端邮轮相比。但在远航能力和豪华舒适度上绝对能够与之媲美。”
赫列尼克船厂的总经理是一名五十来岁的中年人,常年的海风吹晒使得他那张脸格外苍老,双手也满是老茧。他叫乌瑞亚.盖亚,名字来自于希腊神话。
此时的乌瑞亚走在钟石身边。有些讨好地向钟石介绍这艘叫做“流动港湾”的邮轮,这艘6.9万吨排水量的邮轮长10米,宽5米,有五层楼那么高,可以容纳00名船员和100名游客。
希腊的造船技术举世闻名,尤其是在邮轮方面。而邮轮这种旅游方式还没有在亚洲盛行。所以在这方面亚洲的造船厂还欠缺点火候,所以香港的包氏家族将订单交给了希腊方面的企业。
“按照业内的行规来说,这种级别的船一般都是漂浮式下水,但是自从去年武汉青山造船厂创造了5.7万吨船侧翻下水的纪录后,我们就一直想打破这个纪录。”
乌瑞亚看出钟石脸上不解的表情,兴奋地搓着双手,忙不迭地解释道,“稍候片刻,等一切到位,你们就能看到极为壮观的一个场景。”
“漂浮式下水?侧翻下水?”
此时的钟石位于船坞边的一个高高吊塔之下,向下望去可以一览整个船坞的运作情况。巨大无比的“流动港湾”号已经在下水滑道上,四周的工人也开始陆陆续续地撤离。船坞的另一侧,就是碧蓝色的大海,只要成功下水之后,这艘船就可以直接驶出港湾。
对于这些术语,钟石并不是很了解,当即向乌瑞亚问道,“这两者有什么区别?”
“漂浮式下水,即现在船坞里制造好船,然后再向船坞注水,利用浮力让它浮起来,最终离开港湾。不过这种下水方式的缺点是花费较高,我们现在正处于削减成本的阶段,所以……”
乌瑞亚那张黝黑的老脸难得地浮现出一丝红晕,不过也只是转瞬即逝,“另外还有一种下水方式,即纵向下水。在纵向下水的过程中,船体在船台上呈现0度角,尾部最先下水,但问题是整个过程极易引起整个船体的扭曲变形,因此对钢材强度的需求很高。”
“不过因为我们船厂兼着为政府制造军舰的任务,所以一般来说我们对民用船只采取侧翻下水的方式,因为这样的时间最少,所需要占用的空间也是最小的。”
乌瑞亚解释了半天,眼见着钟石再没有问题,这才冲着对讲机大声说道:“如果准备完毕,那就开始吧!”
下水滑道缓慢地升起,“流动港湾”的船体也渐渐地倾斜起来,船底和滑道发出吱吱的金属摩擦声,即便是身处高空之上的钟石也能清晰地听到。
“削减成本……”
不知道为什么,钟石完全没有任何想要观看的意思,脑海中始终浮现的就是这两个字眼。(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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