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母听他说起父母。心里生了怯意。又很想开口问,这份心思大约就是近乡情怯。
钟老爹在旁边就问起来:“你们老家在哪?我听你口音,还有点像南河那边的话。”
胡庸成双手落在膝盖上。肩膀自然的靠在椅背上:“家就是南河人,不过我们当年来投靠亲戚是我表姑妈。还在川省。”
钟老爹又说:“那…你现在是在宝塔镇工作嚒?”
胡庸成说:“本来是在川省那边,毕竟亲戚都在那儿,后来想着寻亲嚒,我知道月筝当年是落到了这附近,就调过来了。”
胡庸成人在县委,过来是下调。
钟母一听月筝,觉得这名字有些奇怪,她一向被人用丫鬟的名字喊了三十年。头一回知道自己本名。
钟四妮儿听到一声痛呼,她跑到厨房。一看。钟老太居然把手给刺出了个血口子,她眉头都没皱。指挥四妮儿说:“去吧房梁上的腊肉放下来。”
四妮儿说道:“奶,你手伤了,我来。”
她搬动厚重的木盆,里面的水花四溅,不时的溅到她脚脖子上。钟老太看了,就忍不住皱眉:“你这做的什么事。”说完,要接过木盆,被四妮儿拦住了。她紧绷着手臂,把重重的木盆搬到桌上。
“我跟大姐可以,奶,你去休息吧。我记得咱们家还有些瓜子.....”
“哦,我去拿出来。”
钟老太记性不太好,听到这句话,就小碎步的往房间里走。三妮儿一听到有瓜子吃,眼睛亮了亮。她烧灶功夫好。大妮儿头一回独自掌勺,于是对她说:“火烧旺点。”
四妮儿在油壶里放了不少油,今天贵客登门,肯定是要炒菜吃的。平时一般是水煮,蒸菜比较多。这样就不费油。但是无论蒸的还是煮的,都没有炒菜好吃。她把油递给大妮儿,她已经习惯了四妮儿每次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油壶(明明她也没有橱柜的钥匙。)
有了油炒菜就容易了许多。大妮儿先把红绿辣椒和蒜,葱剁碎装好。然后把烧热的油淋在干辣椒上面。红彤彤的辣椒油加上花椒,醋,生抽调在一起。茄子切长条上蒸锅蒸熟。然后趁热气翻滚。半碗调料直接均匀的淋上去.....
“哇,好香呀。”
“给你吃。”
大妮趁着众人视线不在这里,夹了一筷子茄子塞进三妮和四妮儿的嘴里。眼睛亮晶晶的问:“怎么样?”
“好吃。”三妮儿一个激灵,嘴唇油光水滑,她深处手指嗦。辣的像小狗一样舌头伸出来晃荡。
大妮又炒了腊肉,一盘青菜。切了几块西葫芦用锅里剩下的油打了个蛋花汤。菜就做的差不多了。钟家有两台灶。一台灶上煮了红薯饭。红薯是粮食产量比较高的粮食,营养丰富,所以钟家的饭桌上少不了这道菜。
三菜一汤,过年的规格了。
四妮儿端着盘子出来。吴苗苗拦住了她,她朝屋子里努努嘴说:“你待会跟我去磨玉米面不?”
她想到家里还有不少玉米。于是点点头。钟老太的牙齿不好,但很喜欢吃玉米面饼。磨坊旁边住着一户人家,养了驴,磨玉米面要分一些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