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情严肃,目光不似作伪。徐誉正思考他这么慎重的模样,究竟是有什么事问自己呢?左思右想了半天,才想起他说转学的事宜,顿时脸色就变了。
四妮儿看到他一副心思沉沉的模样。就问道:“哥,明天还去山里玩吗?”
徐誉摇了摇头,嘴唇紧紧的抿着,似乎有歉意。
刘建军回来的时候悄无声息,只有临近的两家才知道,这时候已经快七八点了,刘大夫在屋子里团团转,一边抱怨儿子说:“你回来不捎信,不然我要等你回来夕夜,好歹让你有口热饭吃。”
刘建军已经脱去军装,只穿着一件淡灰绿色的衬衣,袖口挽到手肘。浑身似拆卸了零件似的轻松。他说:“爹,搞那些麻烦,我喝口水缓缓就行了。”还别说,坐了这么久的车,简直让人头昏脑胀的。
“喝,赶紧的。里面是小誉在山里采的野菊,清热下火,正宜你。”
刘建军很久没喝过家里晒的菊花了。这种菊花才绿豆大小。青绿色略微泛黄,口味相当苦,不过下火的功效很好。他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徐誉盘着腿坐到了床上。刘建军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封。略微顿了顿问道:“你认识牛场那老头子?”
他不知道刘叔叔怎么会问这个。当即便点头说:“认识。”说完,又补充了几个人是如何认识,以及自己在他那儿学了点围棋的事情。他说的很快也很详尽,刘建军仰头半天没缓过来。他听明白了,又头疼起来。按着脑瓜子半天没说出话来!
他一副忍着发火的模样,半晌以后,才捂着额头开口说:“你小子!”
“真是惹了个大麻烦吶。”
他说的这话没头没脑,徐誉脸色空白了一秒,随机察觉到他脸上的表情,问道:“唐老先生的身份特殊?我不该接近他,对不对?是什么麻烦事情?”奶牛场里劳改的都是半个犯人,有些是扣了不少帽子,有些是收到波及。流落到陈家村这个偏远的地方。因而很难说具体罪名。
瞬间,他脑子里过了一遍数种猜想,自己知道的消息有限。唐老先生嘴巴很紧,从不随便透露什么事情。不过刘建军的目光提醒了他,徐誉想到或许是京都那边发生的事情牵扯到了唐老先生。
他抿着嘴唇,表情默然:“叔,唐老先生人很好。他还教了我很多东西。”
“我知道。”
刘建军看到他这副模样,还怎么好发火。他把信封放到膝盖间,又问道:“他是不是还有个弟子在这儿一齐。”
徐誉点头,刘建军这才松了口气。
这件事稍微有点麻烦,他把信抽出来,交给徐誉,告诉他说:“你先看看信上写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