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好,你……”安萍不敢置信的看着她眼中的冰冷:“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说,安心虽然是我领养的,但她的确是无辜,如果你怨你恨你都可以发泄在我身上,她并没有想要跟你抢什么,你……”
“安阿姨,你认为我是在抢么?”
而这一声安阿姨却让安萍脸上的血色尽失。
安好看着安萍的脸色,忽然又笑了一下:“安阿姨,看你的表情怎么像是吓着了似的。”
察觉到安好眼中一闪而过的那丝厉色,安萍强忍着心头的难受,轻声说:“安好,如果你想听我的解释,我可以和你坐下来好好说一说当年的事情,可是你不该用这样的方式,错都在我的身上,我知道你委屈,但是安心她在名义上好歹也算是你的妹妹,她无意要抢你的一切,我不希望看见我的两个女儿因为我的问题而互相仇视……”
安好不声不响的看着自己的母亲正在自己的面前努力维护着另一个女儿。
忽然觉得,很好笑。
“孩子,你有错有怨都可以跟我说,我们母女之间可以把一切都说清楚,但是别这样对安心,她毕竟是个孤儿,身世很可怜……”
“她可怜?”安好的眼神此时看起来不悲不喜,没有丝毫情绪,声音亦是冷冰冰的:“如果她可怜,那我十四岁时亲眼看着我的亲生母亲躺在血泊里用着死亡来跟我道别又算什么?”
安好的一字一句,就这样冷冰冰的扎在安萍的心底。
“安好……”
“这世上永远没有谁比谁更可怜,只有谁比谁更狠心。”忽然,一句清冷的声音在安好的身后响起。
听见是左寒城的声音,安好没有回头。
她本就不想再将自己脆弱的一面再展露在他面前,说好了要让自己越来越强大,强大到足可以与他并肩。
所以哪怕现在她心时再难过再恨,她也不想再让左寒城为她担心。
可他还是来了,还是看见了她刻意想让他避开的一幕。
安萍看见左寒城的刹那,见那个年轻人一身黑色的衬衫西裤,看着像是刚刚洗过澡,墨发上仍有些湿意,头发还没干就出来,想必是特地出来找安好。
而就在同时,左寒城手中一份不知从哪里拿来的档案袋被他直接朝着她的方向递了过来。
安好发现安萍眼神中的异样,下意识的转头,才看见左寒城手里竟然拿着一个她一直没有注意到他竟然带到安家的档案袋。
她猛地看向左寒城,却见左寒城站在安宅里的灯光之下,目光从安萍身上移开,低头看着她,眸色淡然。
安萍走上前接过档案袋,莫名的觉得有几分沉重,还没打开,便听见左寒城淡淡的声音响起。
“你在对收养的女儿关怀备至时,你的女儿在十四岁那年差点被那位姓顾的父亲强-奸,十六岁被打断肋骨从二楼摔下,吃剩饭住顶棚漏雨的小屋子,穿着别人不要的破衣服。”